当妈妈的身影消失后,伊莎贝拉的身体才抑制不住地轻微战栗起来。
自从昨夜归家以来,她所承载的压力已达到了顶点。
然而,没有什么比刚才妈妈回应她那个刻意提出的问题时给出的“圆满答复”更令她心痛了。
那一刻,她确切地意识到,妈妈对她和姐妹们并没有如同母爱般深厚的感情。
尽管她的面容洋溢着对孩子般的温情,但她的眼眸深处却没有那种视若己出的眼神。
那是一种特殊的眼神。
仿佛并非在注视一个生命,而是在审视账册上的一个数字,一件物品。
在她看来,她们在妈妈心中仿佛按照各自的价值被划分为不同的条款和层级。
她能感知到,自己与艾伦在妈妈的眼里处于较为优越的地位。
而妮娜……则被归于可有可无、随时可以舍弃的那一类。
这让她的内心深受重创。
以至于连妈妈也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异样波动。
刚才妈妈的行为明显流露出对她的一丝疑虑。
然而,这样的猜疑并无明确缘由。
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昨晚发生的事件都不可能是普通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所能策划实施的。
然而,凭借妈妈的睿智,或许会推测到她们联手外部力量并采取了某种行动的可能性。
倘若不是艾伦适时的出现。
伊莎贝拉不知自己那伪装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
苏越缓步走向她,低声道来。
“时机未至,日后我会找个机会向你解释一切。”
“你需要做的,就是继续演绎曾经的伊莎贝拉。”
“其余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请相信我,我绝不会让孤儿院里的任何一人成为牺牲品。”
伊莎贝拉轻轻颌首。
“我会照做。”
苏越抬起手轻轻抚摩她的头顶。
尽管此刻他以孩童模样的身体做出这样的举动略显怪异,但伊莎贝拉却感到了深深的慰藉。
她急需有人在此刻给予她一份安慰,使她坚信未来依然美好。
唯有如此,她才能持续扮演过去那个伊莎贝拉的角色。
这一日的上午依旧平淡如昔。
平静得近乎单调乏味。
在这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方式的孤儿院内,每日除了常规的数学学习和家务劳动之外,
确实难以寻找到可供消遣的事情。
午后时分,众人再度来到户外。
妈妈手中已然握着一块崭新的怀表,脸上始终保持着那份严谨专注的表情。
注意到某个人的缺席,苏越的脸上并未流露出惊讶之色。
晓迅速穿越森林,
来到了围栏近旁。
围栏绵延宽阔,足有千米之遥。
她手中紧握一块开启的黄铜怀表,
依照怀表上显示的画面,沿围栏一路探寻,似乎在搜寻某个目标。
行进了数百步之后,她的脸上陡然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怀表显示屏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光标,就在前方不远之处。
她疾步奔至目标位置。
那里是一棵需四五人环抱的巨大古树。
尽管尚未进入秋季,树上却已几乎不见绿叶。
那是一棵枯木。
而那古树根系繁复,形成了错综复杂的根部结构。
若非靠近后细心地从那些交织的树根中探察,
的确很难发现藏匿其中的一个向下开口的小树洞。
晓借助孩童身形的优势,轻巧地穿过了那些犹如手臂般粗壮的树根。
当她抵达树洞口时,发现这个树洞几乎掏空了这棵百年古树的内部。
内部空间足以称得上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单人间。
然而,晓并未因这一发现而感到欢喜。
被骗了!
这个树洞内尚存有动物栖息过的痕迹,包括一些小动物甚至鸟类的骨骼残骸,以及腐败的果实等杂物。
如果妮娜真的被安置在这里面,
暂且不论一个小女孩是否会被吓得瑟瑟发抖,
仅是洞内那些尖锐突出的环境,就让人难以安然入睡。
“感觉如何?真是个好地方吧?”
身后突然传来让她背脊发凉的声音。
她首先联想到的是昨晚梦境中的恐怖怪物,但下一刻便辨识出了对方的声音。
“艾伦!”
她转过身,果然是那位少年站立在外侧.....
令人颇感尴尬的是,
由于她必须穿过那些纠结缠绕的树根藤蔓,几乎是不管不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