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月也沉下脸,眉眼冷厉,“祖母平白无故污我清白,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态度强硬,不退反进。
砰!
宋老夫人用力拍了桌,“不承认是吧?来人,将茱萸绑起来,给我打。”
她自然是有备而来。
一声令下,门外涌进四五个膀大腰圆的仆妇。
楼望月抬了抬眼皮,冷笑道,“我看谁敢!茱萸可不是卖身的奴才,倘若动她一根手指,我定然让她家人告到宋家穷困潦倒。”
“拿下。”宋老夫人丝毫不惧,就算是良民又如何,普通的百姓,与奴隶也没有多大分别。
“好好好。”
楼望月站起来,怒道,“这是你逼我的。”
“侮我清白,折辱我父亲送来的女护卫,既然你不想履行承诺,那就鱼死网破。”
她看向众人,“都听好了,宋家罔顾律法,意图买卖……”
“楼氏!”宋老夫人的苍老低浑的嗓音变得尖厉,双目猩红。
仔细看,手还有些颤抖。
楼望月怎么敢的?
她居然要将此事捅出去。
虽然不是什么大罪名,要是公开了,例行调查是必然的,而且,这个爵位,就再也买不回来了。
最重要的是,目前不清楚卖爵是陛下授意通融,还是真像那人说的暗中疏通。
若是暗中疏通的,闹得人尽皆知,怕是牵扯大人物,宋家怕是会遭到报复,恐有灭门之灾。
她身为宋家的媳妇,难不成命都不想要了?
楼望月格外冷静,“反正都是死,我就那么一个心愿,祖母非要故意折辱,令我配不上他,那就一起落魄吧。”
语气太过决绝。
还夹杂了几分心灰意冷。
宋老夫人迟疑了起来,在陈妈妈的相扶下,又坐了回去。
她是真当楼望月当做了宋世诚的续弦,虽然身份地位低,但是有钱。
就目前宋家的情况,宋世诚也找不到高门贵女,也还是这小门小户,还不如要她呢。
她是偏心的,自然多几分容忍,心底虽然有根刺,语气软和了许多,“一五一十的同我说清楚原委。”
楼望月看了眼茱萸,“听说她弟弟要返回福建,便开恩让二人多呆会儿。其余的,一概不知道。”
宋老夫人嗤笑出声,“那个卷柏,口音是京城的,到了现在,还想骗我。”
人进来的时候,便知晓了这些。
就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总不能明目张胆将奸夫放到府里来吧。
在外院,也不碍什么事。
茱萸微微俯身,镇定道,“回老夫人的话,卷柏的确是奴婢的二弟,只是从小失散。我来了京城三年,前些日子才找到他,到府里做短工,是为了等镖局同行,镖局都是凌晨出发,没来得及打招呼便走了。”
“胡言乱语!”宋老夫人哪能信这种鬼话。
深更半夜,若是主子没有急事,都不能出门。
何况是小小的短工。
门房也没有记录。
“的确如此。”茱萸叹气道,“是奴婢怕打搅主家,偷偷带他翻墙的。老夫人若是不信,可问与他同住的下人,他昨夜是否回去歇了,也可派人询问镖局昨日是否有护送商队出发。”
昨夜事发突然,来不及和镖局沟通。
但她知晓镖局的规矩,所有的行程和客户信息对外保密,即便宋家过去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宋老夫人闻言,看向陈妈妈,“他与谁同住?”
因为信任陈妈妈,这些事,都是由她记的。
陈妈妈有些为难,“回老夫人,是杂工的下人房,人数众多。”
除了院里的家生子,普通的未婚奴仆,自然是大通铺。
夜里黑,人多杂乱,谁知道有没有回去。
况且卷柏还是挨着她的小儿子,自然问不出什么来的。
宋老夫人却不依不饶,“去查,将离他最近的两人带来。”
“喏。”陈妈妈刚领了命,便要退下。
却不想宋老夫人突然改了主意,“晨雾去询问,将人挨着卷柏睡的人,带来上椿院。”
昨夜是陈妈妈让她别计较,往后才能更好,今日人不见了。
不免想起朝霞和晚霞从前说的话,疑心起了陈妈妈。
不过有前车之鉴,她手边的得力之人少,便不先发作了。
陈妈妈心底发慌,老夫人今日来得太早,她尚未来得及通知儿子如何回话,也没打点。
且旁边还有个别的奴仆。
晨雾去带人来,就怕小儿子故作聪明,和别旁边奴仆说的话对不上,老夫人定然打杀了她全家。
她焦虑慌张,可也无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