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雅舒得了通传,便立刻出门迎接,就怕楼望月说出两人的关系,让她丢人。
二进的院子,也不费多少功夫,可到了门外,看到对门那家的老太婆面带讥讽,便知晓她隐藏了许久的身份,被楼望月暴露了。
她心底的起了滔天的恨意,却不得不挂上笑容,“月月来了。这些有眼无珠的狗东西,竟然好生让你等候。”
身份既然已经被人知道了,现在打骂楼望月,只会让她生了不满,更加往宋家靠拢罢了。
更不能让她知道,她到京城两年有余的时间,从未让她上门,是不想认她。
楼望月忙下了马车,“没事没事,从未来往,是我来的冒昧,倒是也不怪门房,姨母莫要生气。”
石雅舒差点吐血,这话,不就是告诉别人,她从来不让楼望月过来江家,试图掩盖身份?
毕竟,比邻而居,多少也知道一些事,互相会说些话,关于她的身份,都是含糊其辞的。
接下来,不知道大家会说出什么样的贬低之语。
对楼望月都恼怒更是增添了一分,刚把她拉进门,便迫不及待地责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同你说过,若是有事,让人唤我去宋府便是。不打声招呼便过来,是谁教的你规矩?”
楼望月也不作声,呆呆地看着她,好像受到了惊吓。
毕竟,以前的姨母,只会对他温柔以待,不会用这种语气同她说话的。
石雅舒立刻察觉语气过激,忙缓和了口气道歉,“月月,姨母最近在给你弟弟和妹妹相看,烦心事多。也是担忧你来了寻不到姨母,白跑一趟,不是责怪你。”
楼望月垂下头,有些失落地说道,“姨母让我无事别过来,要在陆家安分守己。可……前日在陆家,为何姨母不同我一起游玩?我看你当时的眼神,是叫我别相认,实在不解又委屈,便忍不住过来了。”
石雅舒心头一梗,这语气柔软,却也带着不满,她还不能发脾气。
今日一拨算盘,即便是儿女相看好了,聘礼或是出嫁的嫁妆,也没有多少。
她还得指着楼家,万万不能和楼望月闹翻,否则,她所有的钱,都会流向宋家。
她勉强笑笑,叹气道,“我当然想跟你一起,只是你也知道,你和姜家的娘子在一起,不便打扰。”
“对了,月月怎么和姜家小娘走到一起的?”
前日在陆家见到楼望月,她也觉得十分惊奇,她的身份,和姜意如云泥之别。
可两人一直在一起,就是宴席的时候,都在窃窃私语,宛如闺中密友,倒是想不到,她能攀上姜意如。
不过,对于她来说,和姜意如交好并没有任何意义。
姜家都是武将,在前朝,不能帮助夫君,在后院,姜家没有适婚的儿郎女娘。
虽然姜家也有些旁支,都是武将,而且也不如何,她也看不上。
看不上姜意如,可也知道,她的身份高贵,能和楼望月交好,这其中的内情,她十分想知道。
也就是楼望月来得快,不然,她最迟明日也得过去问问。
楼望月笑得得意,口无遮拦道,“姜意如长得丑,我恰好知道一些妆点的法子,就告诉她了。她感念我的心意,就让我带了妹妹过去参加宴会,也好露露脸。”
石雅舒笑了笑,点头道,“原是如此。”
她还以为,楼望月当真有了几分本事,都能哄得贵女高兴了,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
想来,那姜意如也是故意亲密,大大小小的宴会,也见过她几次,每次都是孤身一人。
带上楼望月,怕也只是解个闷。
她不再纠结此事,询问道,“这些日子还好吗?你夫君的事,我也听说了。还央求你姨父打点一二,唉,可惜那是沈家,也是有心无力。”
宋世诏出事,她也十分高兴,这样一来,楼望月也不必给宋家掏银子买爵位了。
这些钱,刚好可以满足她儿女娶嫁,不必烦愁。
至于楼望月会不会成为寡妇,这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大不了,将人接过来住,和以前一样,问楼则业索要银钱就是了。
楼望月的利用价值,也就这么多了。
若有机会,凭借她这张脸,往贵人的床上送一送,说不准也能让自家夫君往上升一升。
她想到这些,对楼望月的态度更加热切,“之前是姨母想岔了,总是劝你要相夫教子,可是宋家对你不好,我也十分痛心。实在不行,便回家吧,姨母接纳你。”
楼望月叹了口气,“姨母,好女不嫁二夫,我今日过来,也是想问问您,有没有多余的银钱,就差三百两,我就能将我夫君赎出来了。”
石雅舒闻言,眉头紧皱,“你这孩子,真是死心眼。他烂泥扶不上墙,你还管他?”
“可是他是我夫君啊。”楼望月撇撇嘴,理所当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