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如支支吾吾,她突然发现,太过信任楼望月了,只能敷衍地发脾气,“没拿稳,这么着急过来问,是怕我赔不起?”
陆府婢女忙赔不是,“是担心您需要帮忙,既然无事,奴婢再上一份。”
等她走了,姜意如才松了口气,低声问楼望月,“到底怎么了?”
楼望月也有些迟疑,好端端的赏花宴,虽然比预先确定的时间晚了些,饭菜里怎么会出现问题?
且不说客人都是豪门贵族,甚至还有男客,陆府的厨房,应当严防死守的。
就是不论这些,害了这些公子小姐,也没有任何意义。
她也自我怀疑,难道是陌生的环境,疑神疑鬼了?
看着花园里遍布的灯笼,即使是夜里,也不显得黑暗,反而增添了趣味。
姜意如见她不说话,有些气愤,“到底如何?和你说话,磨磨唧唧的,真脑人。”
楼望月摇摇头,“可能是我搞错了。”
姜意如气得咬牙切齿,搞错了,就害得她出丑。
方才打翻了饭菜,她不远处看到锦阳郡主的脸色铁青,好像在防备她要大闹赏花晚宴一般。
刚想埋怨楼望月,恰好陆府奴婢端了新的饭菜来,只得闭嘴。
无论如何,人是她带来的,总不能叫人看了笑话。
她不再说话,再捏起筷子吃饭。
楼望月也尝了尝,新上的菜,没有任何异常。
觉得更加怪异了,心底多了几分堤防,观察着四周。
宴过半席,她看到旁边单独一席的宋莞脸色涨红,捂着小腹,扭扭捏捏的。
不远处的江浮兰和石雅舒神色也异常,其余的贵女贵妇脸色都不太好。
“带我去净房。”
宋莞同丫鬟说话的声音响起。
这一幕,好似打开了什么开关,无数夫人贵女都要如厕。
还有的开始歪三斜四,这设在花园里夜宴,反而带来了麻烦,陆府人头窜动,一片兵荒马乱。
姜意如都傻眼了,没明白怎么回事,下意识看向楼望月,难道原先的菜真的有问题?
可宋莞的那一席,原本是她的,她想和楼望月边吃边聊,便抢了宋莞的位置。
这些贼人,难不成也敢害她不成?
楼望月皱眉沉思,将近三十名贵女和夫人,以及七八个公子。
居然能在锦阳郡主的夫家厨房,药倒了一片人,这得用多少药啊?
谁能处心积虑带那么多药物来,并且下到了菜里,便是为了让人腹泻么。
她觉得十分蹊跷,却想不明白,只能按兵不动。
陆府的赏花宴会,本是才子佳人的相看好场合,却以闹剧结尾,招了许多郎中来。
菜里不但有泻药,还有蒙汗药。
今夜上吐下泻还昏迷得最厉害的两人,分别是宋莞和兵部尚书的嫡女周玉书,目前没有人死亡。
其余人也都虚脱了,锦阳郡主忙里忙外,端不住郡主的架子,赔礼道歉,将宾客送走,承诺一定会给交代。
因为宋莞吐得厉害,恐有性命之忧,郎中建议留下休养观看,楼望月被迫滞留在陆家。
姜意如表示,人是她带来的,她也不能走。
郎中替宋莞诊脉,道她吃得太多太急,所以中毒厉害,得看明日能不能缓上来。
而周玉书本身体弱多病,也起不来。
锦阳郡主焦头烂额,若是只有宋莞便罢了,宋家落魄,平息也容易。
可还有周家。
白日的时候,周夫人也隐晦表达了想结亲的心思,她看周玉书性格安静,颇有教养,加上家世不错,也十分得眼。
转眼成了这样。
她别出心裁的才子佳人赏花会,原本该被人津津乐道的宴会,却令陆家名声扫地,她还得落个掌家不严的名头。
愤怒地将布置晚膳的下人捉来,绑成了一排,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
她不由得怀疑起姜意如,她肆意妄为,会不会因爱生恨,故意搅和得她不得安生?
不然那么巧,她打翻了所有的饭菜,一口没沾,唯独她和楼望月好端端的。
可转念一想,姜意如虽然身份尊贵,不过没什么得力的人手,做不到此事,只能作罢。
揉着额头,疲惫不堪。
此事若是不能给与交代,陆家的名声也就完了。
她低语道,“做出此事的人,也不知意欲何为。”
陆临风见一贯高贵的母亲颓然,扬眉说道,“娘,此事是不是姜意如所为?她不满陆家拒亲,报复一二。”
他也不好受,跑了十来次净房,才缓过劲,脸色有些发白。
提起姜意如,脸色沉沉,厌烦的情绪一闪而过。
锦阳郡主苦笑一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