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姜和和朝廷的关系微妙,那都是未可知的事,能不得罪她更好。
其实她还挺头疼的,万一姜意如再次提出要嫁给临风,又该如何?
哪怕她的身份不尴尬,就凭她的教养和礼仪规矩,陆家也可能让这种女人进门。
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吧。
有她发话,自然无人再说宋世诏的事。
毕竟低头娶妻,今日前来的人家,除了姜意如之外,还真没几个人身份地位和陆家比肩的。
这种场合来的,多数都是想和陆家结亲的,或者是寻摸别的姻缘,自然不愿意显得刻薄。
接下来和谐多了,楼望月在姜意如身边,宋莞刚开始也不敢走远,慢慢地又按捺不住,凑过去和贵女们玩投壶。
姜意如挤眉弄眼,“你这个小姑子,脸皮真厚。”
她都说了,是她非要死皮赖脸过来的,难道她想不出,大家都会在心里骂她不要脸,自己冷漠自私,还要甩锅在嫂子身上,这种名声,她居然可以自然而然地接受。
不反驳,不觉羞耻,还能若无其事。
这种脸皮,扒下做成盔甲,再好的利剑也砍不透,岂不是战无不胜?
楼望月深以为然,补充道,“宋家就没有一个脸皮薄的。”
倘若真有不好意思的,能吃软饭好几年?
能将一个人榨干不带心虚的?
她也不指望闲言碎语能把宋莞打倒,她这样的人,除非尘埃落定,没了任何希望,才会痛不欲生。
这些,只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她和姜意如不动,倒是有人过来招惹。
不是招惹姜意如,而是她。
一个她都叫不上来名字的小娘子。
家世地位,应该比现在的宋家高不了多少,但是能来参加宴会,很大可能是陆家的亲戚。
没别的,前世在京城有点脸面的人家,闺女都被秦无双薅进宫了,就没有她不认识的贵女。
这位不在,那身份就是达不到的。
听她邀请她一起参加飞花令,楼望月直接拒绝了,笑着反问道,“难道这位娘子不知道吗?我是商女出生,女先生可不好寻,如何能参加飞花令?”
按照道理,若不是她得了父亲宠爱,哪怕坐拥金山银山,真的很难读书写字。
不说别的,石雅舒也是商户出生,她在嫁人之前,并不认识字。
这个小娘子搞这些,居心叵测啊。
她的实话实说,令大家觉得她不识字,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好歹嫁道了高门大户,以后很可能得管家,不识字,也只有宋家愿意娶了。
小娘子连忙欠身,将话说得好听,“见了姐姐,就觉得欢喜,本想一同玩耍,真是对不住了。”
楼望月没心思听她的话,目光落在不远处海棠花下的江浮兰,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襦裙,圆圆的脸蛋和石雅舒有几分相似,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方才在花厅,并非所有人都去看戏,她下意识忘记了,石雅舒和江浮兰也会来,毕竟也是四品官家的女眷,看不看得上家底薄的江家是一回事,请不请,又是别的事儿了。
难怪这个小娘子莫名其妙来招惹她,该是好表妹的授意了。
江浮兰并不喜欢她,以前在福建的时候,没少和她吵架,不过每次石雅舒都在帮她,便更加依赖了。
她也不将表妹的挑衅放在眼里,处处让着她。
到了京城之后,一面都没见过。
第一次见面,就见不得她好了。
楼望月遥遥对她挥手,笑容灿烂,脸比花儿还美丽几分。
江浮月脸色一僵,瞪了她一眼,就扭过头去。
姜意如有些好奇地问道,“她是谁?看起来和你有仇啊。”
“我姨母家的女儿,我表妹。”楼望月笑盈盈地说道。
姜意如不满地皱眉,“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京城还有个和我一个姓的?”
她来往的都是勋贵人家,像江家这种勉强算得上新贵的,那是不入她眼,自然也不会知道,楼望月说的是哪户人家。
也懒得等楼望月解释,便拉了她的手,“刚刚那个小娘子,分明是不安好心,我们去搅局。”
楼望月扶额,“说好的低调。”
“哦,忘了。”姜意如哦了一声,顿住脚步,没有继续往前走,只是无聊地叹了一声,“真没意思。”
要是参加宴会,不是来招摇过市的,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毕竟谁都不敢招惹她,楼望月还不许她主动去招惹别人。
楼望月见她如此,笑着问道,“那你对我表妹有没有兴趣?”
“没有。”姜意如懒懒地摆手,警告道,“我很聪明的,你休想将我枪使。”
楼望月摸摸鼻子,“好吧,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