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月沉吟了下,煞有其事地说道,“消停一些,别在做那些引人发怒的事。不管天家怎么想,只要你不出错,就没有由头抓了你。”
姜意如脸色沉了下来,“你在消遣我?我也真是急病乱投医,你一个商家女,能知道什么东西!”
没听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况且,只要大哥造反,连累的只有她。
毕竟九族,差不多也就剩她了。
“生什么气?”楼望月不慌不忙地说道,“今年天寒,塞外一定会大规模发动攻击,朝廷不会在这个时候生事,你大哥也不会。这个冬天,你会安然无恙。要乖一些,少张扬,来年我会将你藏在我家的商队里送出去。”
咳咳,楼家是有商队,不过大都是行走在海上。
京城这边,一个人脉也没有。
忽悠小姑娘嘛,随便吹嘘。
姜意如皱眉问道,“我不信你,就为了小姑子的亲事,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当然不是。”楼望月压低了声音,“朝廷腐败,贪官横行,奸臣当道,灭亡是必然的结局。你知道的,我家身份低微,我想赌一赌、若是你兄长得了天下,你帮我求个恩典,若是没有,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
姜意如心跳如雷,瞪大了眼睛,“你、你胆子真大。”
她只想活命,楼望月小小的商女,竟然想了这么多,还敢妄议朝政,命不要了?
在她眼里,朝廷是庞大的,就凭大哥,怎么可能掀翻。
“敢不敢吧。”楼望月随手丢了块糕点到湖里,激起浪花。
姜意如咬咬牙,“我有什么不敢的。”
左右吃亏的也不是她,付出的代价,不值一提,只是被楼望月的想法惊到了。
楼望月笑着点头,“那就说定了,最近若是有宴会邀请,你替我要张帖子来,若是没有,你办一个。”
“你在教我做事?”姜意如一脸不情愿。
举办宴会哪有那么容易,费钱费力,她还真是不客气,张口就来。
楼望月挑挑眉,“你就不想惊艳一下众人?”
姜意如哼了一声,“明日锦阳郡主办的秋日花会,不出意外,是要给陆小郎君相看的,为了掩人耳目,彰显大方,应该也有别的儿郎。让你小姑子准备好。”
她虽然受到了邀请,不过也明白,她就是凑数的,从不在锦阳郡主择媳之列。
及笄时,也曾想过有温文尔雅的郎君,十里红妆的亲事。
她和陆临风算是青梅竹马,十六岁时,曾厚脸皮和锦阳郡主提过,心仪陆临风,对方含糊其辞,没两日就定下来亲事。
陆临风的未婚妻于前年病逝,陆家一拖再拖,也不愿让她顶上,等不及了,再次择媳,定然也不会考虑她。
青梅竹马,到底是因为容貌无盐,成了故人而已。
她也不想那些了,不如带了宋莞去,大大方方地告诉锦阳郡主,她已经看不上陆临风了,省得一直防着她。
楼望月抿唇笑笑,“好,那便如此吧。”
其实前世宋莞的夫家,还真是陆家。
这位陆小郎君,好像克妻,这次也是定了亲事的,没几日,未婚妻去寺庙祈福,摔下山崖,人没了。
陆临风的亲事艰难起来,只能向下寻摸,前世宋家的爵位是回来了的,加上锦阳郡主的庶小姑子,嫁给了赵氏的兄长,两家有些渊源。
宋莞生得不错,也就定下了她,亲上加亲。
这门亲事,相信赵氏再满意不过。
不过,宋家现在不但爵位没回来,宋世诏出事,无人捞他,宋家更显颓败之势。
也是陆临风第二次定亲,还没被冠上克妻无福的命格,锦阳郡主定然看不上宋莞。
让她自取其辱,挺好。
姜意如不论如何,都看不惯她沉稳冷淡的模样,翻着白眼道,“能教我丫鬟妆容了吧?”
楼望月挑挑眉,“你以后去哪都叫上我,万一你不听话招三惹四的,我要监督你。”
姜意如还没试过和一人如胶似漆,她从小就霸道,虽然有贵女刻意讨好,她不喜。
令她觉得,像是和奴隶来往。
奴婢仆人,家里多的是,她不需要。
身份高些的,也就面上客气,她也觉得没意思,要是凑上去,显得她是弱的一方。
楼望月倒是有意思,一天到晚理所当然的,可是她胆子很大,还舍得把夫君丢出去,这是多少贵女都想不开做不到的事。
居然还敢命令她,还因为她的承诺,不能说什么。
“哼,你以后对我说话客气点。”她撇撇嘴说道,“既然你这么诚心,以后妆容都由你来。多了个丫鬟,我巴不得呢。”
楼望月也不生气,她知道姜意如的,行事狂妄,但也不是罪大恶极之人。
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