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两位姨娘惴惴不安,哪怕不能出院子,但是每天都有人送东西,也听了不少消息。
红姨娘是最得六爷宠的,经常宿在她的院里。
她都去挑水了,她们这种一两个月都见不到六爷的,还不知道要被分配做什么。
二人在耳房焦急地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唤。
直到用晚膳的时候,还有人端了饭进来。
虽然和大厨房给的一样,是四个菜,却丰盛得多。
莫说平日里吃的,便是过节,老夫人赏赐的,也不如这些菜。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战战兢兢,少夫人就是叫人过来待着,然后吃顿饭吗?
难道……晚上还有更厉害的折磨?
她们等到了上椿院快落锁,芍药催促她们回去,吩咐她们明日早饭前过来,一件事都没做。
眉姨娘出了院子,还是懵的,“文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文姨娘苦笑着摇头,“不论少夫人做什么,总归不是我们能管的,听话就是。”
说着话回院子,路上还遇到了在挑水的红姨娘,都假装没看到,赶紧走了。
二人不说话,但心照不宣。
难道是少夫人嫉妒红姨娘得宠,故意折腾为难?
头一次觉得,不得人待见,还是挺好的。
尤其是深宅大院,随便拎出来一个院子,都比她们娘家一大家人住的屋子都大。
能安居一隅,倒是不错。
红雪看着两人都走了,将水桶狠狠砸在地上,水浸入青砖道路,消失不见。
她还是觉得不解气,又发泄般地踢了几脚。
该死的芍药,拿着鸡毛当令箭!
迟早有一天,她的另外一只手也别要了。
她自诩聪慧,在养寿居挨了打,自信满满地等待着老夫人向她求助,让她献计。
等来等去,这都快一个月了,宋老夫人连奴仆都卖了,也没派人来寻她。
反而有种楼望月得势的趋势。
甚至,她以为会替她撑腰的石雅舒,至今都没有只言片语。
宋世诏昨夜倒是去寻她了,如同疯狗一般折腾,若是能立起来,正常行房事,她也能得几分欢愉。
偏生立不起来,只欺辱打骂她,遍体凌伤。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怕是会死在他的手里。
除了找楼望月续主仆旧情,再没有旁的自救法子。
倘若有别的路可以走,她也不愿回恨之入骨之人的手下做事。
让丫头送信来,结果,肩头和脚底都磨破了,饭都没吃上一口。
她真的不明白,怎么突然间,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
楼望月当真半点情分不念,再不顾她的死活,狠心至极。
再如何抱怨,她也得回上椿院复命,拎着裂了口的木桶回去。
她也是倒霉,原本老夫人都动了心思的,决定让陈妈妈去寻她的,可是陈妈妈突然被关起来。
这事就搁置了。
现在,她已经被宋老夫人遗忘了。
她想废芍药的手,芍药也想要她的,不过她不太敢,只能搂着白术撒娇,“好白术,我知道你是最厉害的,帮我废了她的手,不见血那种。回头姐姐给你糖葫芦吃。”
白术撇撇嘴,她又不是孩子,吃什么糖葫芦。
不过,芍药是自己人,红姨娘是外人。
就连夫人都放任芍药折腾她,那她就不能是好东西。
废了也就废了。
因此,她沉吟了下,“两串。”
“成!”芍药爽快地应了一声。
两串糖葫芦,换红雪的一只手,划算得不能再划算了。
芍药将这事交给了白术,还不忘叮嘱道,“夫人说了的,要她们来三日,要干活的。这两日,手还是得留下,不然成了废物,岂不是来吃白饭?”
白术点点头,“嗯,什么时候都行。”
杀人她都不怕,不过是一只手罢了。
红雪拎着摔坏的桶回上椿院,挨了芍药一阵责骂,也不吭声,只说要求见楼望月。
芍药撇撇嘴,“少夫人岂是你想见便见的?”
她以前是怕红雪,总觉得她高高在上,打不倒。
失了势,也不过如此。
还以为她能搅得宋家波澜横生,不曾想,到头来,还是要求夫人。
“红姨娘,你现在可是有好去处的,怎么就想着回上去椿院啊?你不是一贯最看不上少夫人吗?”
红雪听着她幸灾乐祸的语气,冷着脸,不置一词。
什么好去处?
宋府对姨娘的苛待近乎变态,她就是有千般手段,连院子都不出去,也只能任人宰割,不然当她想求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