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心烦,语气冷然,“别给脸不要脸。真当你是什么玩意,不就是为了我手里的银钱,眼巴巴从书院跑回来委身于我,你又能有多清高?这就是你们世家的风骨?”
在宋世诏心里,他肯委身进门,已经是屈辱了。
现下被她形容得如同为了银钱屈身的小倌,气得七窍生烟,“好好好,今日你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以后可别来求我。”
他拂袖而去,到门口时扭头警告道,“我定然会如实告诉祖母,是你错过了机会,不怪我不给你孕育子嗣的机会。”
楼望月嫁过来三年无子,今夜的事,还是她求来的。
宋家从主子到奴仆,皆可羞辱她,唯有宋老夫人嘘寒问暖,她对宋老夫人如同亲祖母,言听计从。
这次宋家要三千两银子,她顺道哭诉在府里的处境,大有不圆房就不掏钱的意味,老夫人这才松口,把泡在书院的宋世诏叫了回来。
她原本心想,只要和宋世诏圆房,他就会明白,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夫妻之间的感情便会破冰,生个孩子,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
楼望月嗤笑一声,前世被小姨挑拨,宁愿客居她家,也不愿住在家里,无人教导,只养成了温吞懦弱无脑的性格。
竟会因为这一事,被拿捏了十几年,甚至葬送了家人的性命。
她轻轻拨动着香炉里的香,青烟缭绕,亲人的面容一一浮现在眼前。
疼爱她的爹爹,心地善良的后娘,沉稳的弟弟,可爱的妹妹,以及其余族人,被满门抄斩,化作漫天血雾。
她轻轻将香炉合上,这一世,她不会再任人宰割,亦会护得楼家一族百余人周全。
“少夫人,仔细烫了手。”
楼望月回头看向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的大丫鬟红雪,脸色微沉,“什么时候进来的?”
红雪看着她淡漠的眉眼,再没有身为商女嫁入世族的自卑,下意识皱眉。
六爷负气离开,按照她的性格,不应该哭哭啼啼么。
怎么还能如此淡然,怪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