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屋子里正热闹,迟老爷子秀完了孙女,就开始和各路好友寒暄,迟哆哆则是被安置在了沙发上,被迫接收一群少妇的围观和拍照。
迟卓也刚应付完一伙人,听到容秀说容琪琪不见了,立刻就去问了迟家的仆人。
仆人说本来追到了,但容小姐不许他们靠近,说谁继续追就开除谁。
容琪琪在迟家也算是积威甚深,仆人们一个犹豫,就被她跑了。
迟卓阴着脸:“去找!要是找不到,你们这些去追人的,一个都别想摆脱责任!”
容秀叹了口气,抹了抹眼角并不是很明显的眼泪:“这孩子也真是不懂事,我之前都跟她说了很多遍了,在外面的时候不要这么任性,可她非得说,迟家不算外面……”
迟卓隐隐有些愧疚。
迟老爷子看到宴会厅里的仆人撤了一半,还有的人急急忙忙一脸慌张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问管家:“怎么回事?这是闹什么呢?”
管家抹了抹头上的汗:“是琪琪小姐……刚才和大少爷吵了几句,就跑出去不见了。”
“不见了?那么大一个人,怎么能说没就没有了?”迟老爷子脸色也有些难看:“还有,平白无故的迟卓为什么要和小姑娘吵?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
管家一声都不敢吭,只能匆匆继续派人出去找了。
迟哆哆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她挑了挑眉,旁边陆舒走过来,把事情大概跟她说了,表情也略有担忧。
“大小姐,今天好好的日子,容小姐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那迟家怎么跟容家交代呀?”
陆舒也没少听人说迟哆哆的闲话,听多了就难免会为她担忧。
比如说她是天煞孤星,在迟家就会闹得迟家鸡犬不宁,再比如她虽然年纪轻,但是心机很深,说不定一直嫉妒容琪琪,两个人有矛盾,肯定是迟哆哆闹的。
本来这个宴会就是为了介绍迟哆哆才举办的,而在这样热闹的晚上,却把别人家的小姑娘给弄丢了……总归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迟哆哆却笑了笑:“放心吧,容琪琪一定不会有事。”
陆舒不太明白为什么迟哆哆这么有信心:“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她妈妈不就知道了,”迟哆哆唇角微勾:“虽然容秀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不过向来很疼自己的女儿,可你看她,虽然看着担心极了,但却一点往外跑的意思都没有。”
那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而且也是她往上爬最大的筹码,如果容琪琪真是有什么危险,容秀还哪里顾得上在这儿装可怜?早就跑出去找人了。
迟哆哆懒得管这家人的事,宴会厅有些乱起来之后,她总算是得了空,可以去找沈昼了。
她之前说想沈昼,也不完全都是假话,但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她想仔细给沈昼把把脉。
之前给姚奚看门的那个大爷无意间说漏嘴过,说沈昼看面相,绝对不是先天不足的命数,所以他才会在村口为难人。
迟哆哆和那大爷聊过几句,知道他看相还是有几分准的,所以心里一直存着一点疑虑。
她自己这幅身子先天不足,又被人下了毒,那是有人在暗中捣鬼,但沈家家大业大的,到沈昼这一辈又只有一个独苗,肯定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地保护着,怎么可能也被人暗算?
而如果沈昼的哑症真的另有原因,那治疗方案,就要再仔细斟酌一下了。
迟哆哆怀着这种心思,小跑着找到了人群中的沈昼。
“沈哥哥,”女孩仰着头,眼神亮晶晶的:“这里人好多呀,我们去院子里玩吧!”
大厅后面的后花园也开放,但也只有一些喝多的人会出去吹吹风,相比于热闹的前厅,确实是安静一些。
沈昼点点头,任由小姑娘拉着他走到了后院。
迟哆哆迈着小短腿,拉着他来到了自己的小药圃附近的亭子里。
“沈哥哥,你坐!”
小姑娘把人引到座位上坐定,自己则爬到了另一个凳子上站好,抓起了沈昼的手腕——
然后从裙子底下掏出了一个脉枕。
没错,从裙子底下掏出来的。
沈昼愣了一瞬,随即忍不住失笑。
迟哆哆的裙子的确是蓬蓬的,里面空间很大。
但谁能想到,那个被迟老爷子抱在怀里的乖巧女孩,会往裙子底下塞这种东西呢?
……真是可爱到有些犯规了。
迟哆哆早就想好了今天要给沈昼看病,该准备的东西自然要准备好,但是像这种穿着裙子的打扮,很难随身携带一些东西,她就干脆把银针插进脉枕,然后塞进了自己的裙子底下。
迟哆哆把沈昼的手腕放在脉枕上,小小的人儿奶声奶气地道:“沈哥哥不要害怕,我就把一下脉!”
沈昼目光温柔地看着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