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喊我完...屋内瞬间刮起一阵阴风,那如芒在背的阴冷感又窜了出来。
我大叫不好,难道这才是杨慧?
果然,下一秒,我就看到离时屠夫不远处的房梁上,一张惨白的死人脸正快速爬向时屠夫。
“爸!”我慌了神,顾不上那鬼婴,便掏出拆骨刀支援时屠夫。
杨慧攻势很猛,她一甩头,那如瀑布般的发丝便齐齐朝时屠夫攻去,时屠夫背着人,勉强躲过发网一击,刚站稳脚,那杨慧又迅速爬到他的正前方,一双鬼爪直击时屠夫面门。
“不要伤害我爸!”我当机立断,将那拆骨刀飞掷向杨慧的胳膊,杨慧一愣,有片刻的失神,趁此机会,时屠夫便对准杨慧的心窝猛揣了一脚,时屠夫常年杀猪,那猪个个数百斤重,要是没有一身好力气,还真按不动!因此,时屠夫这一脚,便是蓄足了力气,非同寻常,竟将那杨慧活生生从房梁上踢了下来。
“小五!动手!”时屠夫一声高喊,我立即将杨慧跌下来擒住,有哭丧棒在手,这杨慧要是敢作恶,我必定朝她天灵盖狠狠来上一棒!
“杨慧!尘归尘,土归土,你既已离世,为何还作恶人间?”
我眯着眼,将哭丧棒抵在杨慧的后脑勺上,杨慧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这让我一下子就慌了,心扑通扑通直跳...
“杨慧,你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又问了一句,那杨慧终于缓缓抬起头来,暴突的眼珠子下竟然淌着两行血泪,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副场景,心里一紧,却看见那杨慧猩红的嘴唇快速的蠕动。
“你说什么?”|我皱着眉头,低头想要听清楚些。
却听见黄敛师紧张地提醒我:“小姑娘,休要被她迷了心智!”
我猛然惊醒,再看那杨慧,却是一副阴险怨毒的神色,她桀桀怪笑了两声,刺得我太阳穴生疼,眼前发黑...
“小心!”恍惚中,我看见杨慧朝我心口猛击一掌,接着就不省人事。
再醒来,天已大亮。
时屠夫握着我的手,面色憔悴,见我醒转,连忙给我递上了水。
“爸!”
“别说话,先喝口水,看你这嘴巴干的,全是口子!”时屠夫有些嗔怪,可动作却十分轻柔,他小心地将碗递到我嘴前,等我喝完后,又用纸轻轻拭去我嘴角的水渍。
而我喝了口水,心中的那股锥心痛才好受了些。
“爸...杨慧呢?”我轻声问道,我只记得我被劈了一掌,后面的事一概不知。
“她跑了!”时屠夫神色凝重,眼底蕴着一抹愁云。
而我也随之沮丧下来,“都怪我!爸,要不是我...我们明明都把杨慧抓住了,我怎么又着了她的道?”我气得锤床,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三翻四次都让杨慧跑了,下一次,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抓住她,留她一日就多一分危险!
“小五,不怪你!这事我也有错.....”
时屠夫没有继续下去,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出了门,背影十分落寞。
我在床上歇了片刻,起身去了灵堂,灵堂内,杨开胜的尸身依旧被放置在凳子上,不过上面多加了两条被黑狗血浸泡过的绳子,将之牢牢地捆在一起。
见状,我目瞪口呆,这...这是谁干的?
“是我!”黄敛师从灵堂后面走了出来,他正端着一个石臼,不知在捣鼓什么?
“黄敛师,这样怕是不合规矩吧!”我啧了一声,虽然我对杨开胜没有任何好感而言,但死者为大,特别是我们这下九流的手艺人,极其讲究行业上的规矩,守灵人一直信奉对死者的尊重,像黄敛师这种行为,当属对死者的大不敬。
“小姑娘,猫有猫道,狗有狗道!而人只有一条道,那就是活着!”
“你可知昨夜的凶险?”
我摇头表示不知!
那黄敛师便一把扯开杨开胜的衣服,那杨开胜的肚子上竟然破烂不堪,全是拳头大的窟窿,没有一块好肉,而他里面的五脏六腑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把干枯的稻草。
“怎么回事?昨天都不是这样的?”我脸色惨白,一时间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我晕倒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自己挖开的!”
“不可能,你们不是已经把他镇住了么?”
“你别忘了...还有个孩子!”黄敛师冷笑,随即又将那衣服盖在杨开胜的身上。
昨夜,我晕倒之后,大家都手忙脚乱的照顾我去了,却不知,这杨开胜竟又诈尸生生掏空了自己的心肝..
“不是他...是那孩子...”经此一晚,我算是看明白了一些事,这杨开胜并非自己作祟,而是那死去的孩子附在他身上搞鬼!只是为何非要让杨开胜挖自己的心肝呢?
我不得而知!
“那就要问他了!”黄敛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