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寒灵丹,一颗的药力,大概能压制她体内炎息七天。”苏芷说着,将手中的玉瓶递给了江柳。
接过之后,江柳将其打开,十枚圆滚的丹药躺在其中,一股浓郁的冰寒之息随之扩散,仅是轻嗅一口,便觉四肢冰冷,颅内清明。
丹药和灵器的品阶高低与修行境界相同,无小境期,只分上中下品。
而苏芷给的寒灵丹,起码是聚鼎上品!
仅是一颗,便价值千金!
更何况,在燕安城这个边缘小城里,根本买不到如此高阶的冰元素灵丹!
“谢了。”
江柳将其收下,颇为感激的看着苏芷。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怪恶心的。”
苏芷很是嫌弃地向后退了退。
江柳嗔笑一声,不与她争辩。
两人无言,并肩而行,在后院漫步。
正值初春,院内的桃树开花正茂,清风吹过,花瓣纷飞,仿佛下了一场桃色的雨,绚丽夺目。
苏芷看得发呆,静静站在原地。
江柳在石桌前坐下,招呼下人斟茶,“你真的很奇怪。”
“恩?”
冷不丁的话将苏芷的思绪拉回,“什么意思?”
“我们是敌对立场,汐若又跟你非亲非故,你这样帮我,不怕监查司的人说闲话吗?”江柳将茶盏推到她面前,轻声说道。
苏芷端起杯盏轻抿一口,“人命关天,能帮就帮,况且你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流言蜚语而已,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江柳不禁摇头,“你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吃亏。”
“是吗?”
苏芷笑了笑,“你知道吗,在我刚进入监查司的时候,有一个富商被人算计,家破人亡,散尽钱财,他要自尽,被我救了。”
“之后呢?”江柳挑眉。
“我看他可怜,找人安顿了他,兴许是不甘心吧,他东山再起,现在混得不错。”
苏芷顿了顿,指了指江柳手中装满寒灵丹的玉瓶,“这丹药,就是他加急送来的。”
江柳恍然。
把玩玉瓶的手,也停了下来。
“世界残酷不堪,但我不觉得善意是愚蠢,我也知道我能力有限,天下那么大,苦命之人太多了,我帮不了所有。”
苏芷说着,轻叹口气,“所以,我想尽我所能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毕竟那个富商,让我看到了善意的循环回报。”
江柳笑了笑,“你说得很对,人总该有些信念和希望。”
“与这些无关。”
苏芷不假思索地继续开口,“我只是做了身为人,应该做的事。”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觉悟。”江柳懒散地活动了下腰腹。
“或许吧。”
苏芷说着,起身便要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江柳犹豫再三,还是将她叫住,“哎!别怪我没提醒你,在监查司,小心些!今日之事,若是被许末为知道,他必定会有动作!”
“先顾好你自己吧。”
苏芷没有回头看他,挥了挥手。
她就像黑暗世界里的一束光,虽然微弱,却格外倔强地不肯熄灭,温暖地照亮着更多人。
江柳耸肩。
人生在世,总有人要去做那些看上去很傻,但正确的事。
监查司也需要苏芷这样的人,可这样的人,往往不长命啊……
……
翌日
江柳踏出房门,刚准备晨练,便看到远处天角,蔓延着滚滚浓烟。
黑色的雾气直冲天穹,缭绕不散。
江柳蹙眉,“动作这么快?”
那里
是监查司的所在。
“哥!”
银铃般的轻呼响起,不等江柳反应,江汐若便从后方,将他抱了个满怀。
江柳轻笑一声,慢慢转身。
江汐若穿着一身锦袍素衣,长发绑成一束被白绸系着,玻璃般的眼眸闪动,格外纯真明媚。
“身体怎么样?”江柳问道。
“吃了那个寒灵丹后好多了。”
江汐若顿了顿,有些疑惑,“哥,你昨天说,那丹药是苏芷姐姐送来的?”
“啊,怎么了?”江柳回应。
“没,就是好奇……你们关系很好吗?”江汐若问道。
江柳耸肩,很是自恋地拨弄着额前的碎发,“可能是我长得帅吧,她把持不住,想泡我。”
“切~”
江汐若嗤之以鼻,“哥,咱虽然不丑,但要有自知之明,家里的镜子也不少,没事多照照。”
“好啊!”
江柳被她的话气笑,“你现在胆子肥了,敢帮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