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要什么酒?”
店小二来到近前。
“十年桃花酿。”
罗锋吩咐了小二,起身走向角落卖唱的女子。
那女子低着头不苟言笑,看都没有看罗锋一眼。
倒是远处的店小二投来嘲弄眼神。
想让上官二姐陪酒的人多了,罗锋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肯定是不成功的那一个。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罗锋拿了十两银子放到卖唱的上官二姐面前。
“客官厚礼,未亡人愧不敢当。”
上官二姐拒收。
“这不是给你的,是给我的!”
罗锋笑容里带着醉意。
“客官是给自己的,为何放到我面前?”
上官二姐垂着眼眉。
“因为我高兴给你,所以给了你就是给了我,我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
罗锋刷的打开折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多谢公子厚赏。”
上官二姐听懂了罗锋的话,连藏在话里的孤独都听懂了。
“多谢姑娘成全。”
罗锋指了指他的桌子,“我有十年桃花酿,还请姑娘移步赏花。”
上官二姐摇头,“桃花凋零酿成酒,怎么赏花?”
罗锋反问,“花在酒中笑春风,怎么不能赏花?”
上官二姐咬了咬嘴唇,“未亡人命运多舛,怕是会给公子带来厄运。”
罗锋嗤笑,“我狂人一个,昼不敬天地,夜不信鬼神,怕什么厄运!”
“既然如此,未亡人不敢不尊。”
上官二姐放下琵琶,站起身随着罗锋入座。
看他们面对面坐下推杯换盏,店小二惊呼一声见鬼了。
谁不知道上官二姐不假人颜色?
今天居然与初次相见的陌生公子同桌而坐,还喝起了酒!
罗锋喝醉了。
趴在桌上呼呼睡了。
上官二姐抱着琵琶,斜倚墙壁,也是有些醉意。
不多时,上官二姐放下琵琶,也是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等到一觉醒来。
月上中天。
罗锋结了账,带着三分酒气站在十字路口。
上官二姐抱着琵琶在他身旁,“公子要去哪?”
“不知道。”
罗锋摇头。
“你家在哪?”上官二姐轻笑,她笑起来很好看。
“我没有家。”罗锋摇头,想了想道,“还是去兰慧殿吧,那里应当有个女人等着我过去。”
“她等的是钱。”上官二姐道。
“四舍五入也算等我。”罗锋自嘲一笑。
“你跟我回去吧。”上官二姐看着天空,“十天时间过得也快,就是对你有点不公平。”
“没什么不公平。”罗锋也看着天空,“那就去你家。”
“走吧。”
上官二姐对罗锋笑了笑。
她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更苍白。
罗锋去了上官二姐的家。
院子和他想象中一样干净整洁,房间和他想象中一样散发墨香。
上官二姐和他想象中一样清秀美丽。
只是宿醉的头痛比想象中严重。
……
兰慧殿。
水云天闷闷不乐的坐在梳妆台前。
和往常一样画好眉眼,咬了唇彩,做了花印,可惜姓罗的没来。
“无忧,罗公子是不是去了别的花魁那里?”
丫鬟无忧摇摇头,“罗公子已经五天没来兰慧殿了,小姐,他怕是已经走了,你再这样闭门谢客,大娘那里说不过去。”
“哎,冤家,撩拨了我的心弦,却是悄悄不见。”
水云天叹息。
她是四大花魁里面年纪最大的,已经足足二十四岁,就要老了。
有些东西,不到那个年纪体会不了。
“小姐,你再不给客人跳舞,另外三个花魁,怕是要笑死了。”
无忧的名字有些不贴切,一点都不无忧无虑。
她现在很担忧,害怕水云天客人少,那她拿的赏钱就少。
“别人笑就让别人笑,我再等等罗冤家。”
水云天用手指缠绕秀发。
心里算了一笔账。
罗锋留宿一夜,不算各种小恩小惠的赏钱,她能到手四百两。
若是给别的客人跳舞,伺候十多人,能到手四十两就谢天谢地。
何况罗锋还想加入宗门,她牵线搭桥之后,会有来日方长的财源。
让她坐立不安的是,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