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阴晴不定，整个问苏郡……
不对，连着望舒域的整片大陆层，都要被翻个底朝天。
可能是物理意义上如此。
……
“师父，秦月他仙缘不浅，但业障太过深重，卦象说，越往后，所牵动越多，甚至……”
正堂内，孔琢跪坐在蒲团之上，双手托起八卦棱盘，汗珠顺着下颚滴落，整个人面色苍白，宛若大病一场。
咔嚓一声，那媲美玄阶上品的卦演灵器，裂出缝隙。
天地玄黄，九品层阶，常是修仙界确认法器灵丹品质唯一标准。
在此之上，还未有谁能统一归类，皆以仙神圣这类感叹用词，来代表稀缺，万年难遇。
毕竟到了天阶极品外，无论是哪种器具，用途实在不宜幻想，再去用强弱高低之分，就显得庸俗，不符合修士身份了。
功法，倒是例外。
从一开始便没有优劣，只要大道尚在，仍处体系之内，便可不断改革，推陈出新，相互交融，直至演化归一。
可惜又是前所未见壮举。
“数千年传承，到了为师这脉，就只剩你和清尹了……师祖所言昔日盛况，看来终究不可复刻了。”
负手在列祖列宗牌位前，李冥脱去一身紫袍，空留白衫，本该英俊傲然的脸庞，满是落寞。
“师父，只要我等尚在，绝不会……”
“别说了，为师怎可束缚你们前途，机遇和资源，只有宗门可给，难道要空守这一隅之地，待千百年后，化为尘土吗?”
“为师知道，这十年很短暂，也该短暂，降妖除魔浩然正道，乃我脉道种，你要带到那些丧失理智的修仙界去，告诉苍生，不是每个上仙都视凡人为蝼蚁，否则终有一天，道途会完全断绝，万物生灵，再无长生飞升可能。”
李冥语重心长，背对爱徒，那挺拔的肩膀，承载太多期望。
“弟子，愿为苍生而行。”
“傻徒儿，秦月这个师弟，你和清尹多多照料吧，不论如何，他是无辜的。”
“那剑气?”
“天才如你，也看不出吗?”
“不是忌惮其善恶不明，留作保证吗?”
“吓他的。”
李冥回眸，银寒之色流转瞳孔，穿过层层阻碍，定格在那少年熟睡的面孔之上。
业障，会推动你到达怎样的高度?
死而复生的……故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