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送的两百块彩礼已经不少了,你要是再不同意,这个拖油瓶我就卖给山沟里了,到时候可只有八十块。”
“嫁,一定嫁,今天就是绑我也给她绑过去。”
“这才是正理,用彩礼钱给咱儿子娶个好媳妇,不比养她一个干啥啥不行,跟她姐抢男人的破烂货强,我可听说了,你闺女死活缠着人家,人家心里可只有她姐。”
……
楚双从沉睡中醒来,听到外面吵杂的声音,默默的叹口气。
渣爹和后妈一模一样的对话,她听了三遍,已经会背了。
她要嫁的男人是个鳏夫,家里还有个三岁的儿子,进门就给人家当后妈。
这也算了,关键是鳏夫有个相好的,家里人不同意,相好的跳了河,大冬天的,鳏夫跳下去救人,自己折腾个半死不活,急需楚双嫁过去冲喜。
楚双打量周围的环境,夯土盖的小破房,竹席编的顶棚,一大早还能听到老鼠吱吱叫,黑漆漆的木板床靠着墙边,随便动两下,声音比老鼠声都大。
楚双穿越到七零年代农村的农户家里,父亲兄妹三个,他排行老二,老大是老师,小姑是纺织厂工人,只有老二在家种地。
而她是父亲前妻留下的女儿,她妈怀了个双胞胎,只把她给生下了,一大一小难产大出血,没出院就死了,后来父亲又娶了个后妈,生了俩儿子。
娘家是待不下去了,楚双决定逃跑。
第一次穿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堂姐卖给人贩子,直接迷晕送山沟里了,逃了好几次,都没逃出来,最后一咬牙,把生的孩子扔井里,一把菜刀把这户人家都杀了,等警察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油尽灯枯,死了。
第二次重生,她有了防备,跟父亲商量,去打工赚钱,谁知反手被后妈说给县里一个快退休的老干部,换她弟弟一个铁饭碗,她则被老干部囚禁在家里,洗衣做饭熬成保姆,楚双又一咬牙,做饭时把房子给点了。
这一次,她木然的躺在床上,心灰意冷,娘家人一个都不可靠,仿佛坐上了幽灵船,怎么都逃不出这个年代。
难道命中注定,非得嫁给一个心里有别的女人的鳏夫么?
既然如此,她就嫁吧。
娘家人不给力,这一世她换个人家,换个赛道,继续抗争。
她倒要看看,这辈子老天要怎么戏弄她。
她就不信了,二十一世纪少不更事,清澈大学生,吃亏上当两辈子,竟然还逃不过被人卖的命运,那她就真的可以死一死了。
至少谢家给的彩礼不少,嫁过去至少不会穷到让她饿肚子。
前两次,她挣扎了……没反抗成功,重生了一次又一次。
这一次……她答应了。
门外,她爹和后妈,还想再劝劝楚双,一看楚双东西都收拾好了,眼睛都亮了。
“咋,你愿意嫁了?”
楚双把黑亮的头发一甩,英勇就义般的决心。
“嫁过去直接当妈,省事,嫁。”
迎亲的队伍快到了,唢呐声和鞭炮声震天。
唢呐一响,黄金万两。
远远的,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穿着绿军装,胸前戴着一个大红花,骑着二八大杠,来到了楚家门前。
“不是说谢家男人快不行了么,这男的挺俊呀,还是当兵的。”
“应该是他弟,他弟弟是当兵的,他哥结婚,回来给家里撑门面的。”
“要是小双能嫁给他就好了,小双命虽然不好,人长的漂亮呀。”
“拉倒吧,漂亮能当饭吃,八字硬,出生就把她妈和她弟给克死了,谁愿意娶这么个扫把星。”
英俊男人大步流星进了院子,跟楚家人挨个握手,礼貌又周到。
“叔,婶,你们好,我叫谢峥嵘,替我大哥来接亲。”
楚双坐在了二八大扛的后座上。
看着仪表堂堂一脸正气的男人,叹息,能嫁给他,该多好。
不对,恋爱脑害死人,不婚不育保平安。
虽然是二婚,办的也挺热闹。
谢家比楚家条件确实好一点,整齐的院子里盖了四间砖瓦房,门口还挂了牌子‘光荣之家’。
他们刚进村子,唢呐声,鞭炮声齐鸣,楚双从自行车下来后,被人推推搡搡进了谢家院子。
“我的鞋,鞋……”
人太多了,把她的鞋给踩掉了。
楚双扭头去找,就看到谢峥嵘已经把鞋给捡起来了。
“谢谢。”
楚双抬眸,一双幽沉的眼睛似乎对她笑了笑。
“赶紧的,趁吉时,拜堂成亲。”
俩人被人推了一把,楚双一下子撞进了谢峥嵘结实的胸膛。
谢峥嵘扶了她一把,楚双脸一红,赶紧躲开了。
谢峥嵘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