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听到衙役的话,心跳顿时更快了几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容看着衙役问道,“大人昨日没有回来呀。”
衙役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夫人,怎么会?昨天晚上是我们亲自将大人送到门口,还给了大人一个灯笼。”
安容向左右看了一眼,见在院门口不远处吊着一个灯笼。
“对,就是这个灯笼,是问老乡借来的。”衙役拿起灯笼检查了一下,语气笃定。
“我们把大人送到门口,大人让我们先回去歇着,累了两天我们就走了。”
衙役也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妙。
“大人已经在门口了,怎么会?”
“难道大人又想到了其他急事离开了。”
能有什么急事让周顾已经到了门口却不进门。
“我夫君应该是出事了。”安容极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但声音依然有点发颤。
“你们稍等我一下,我回去说一声。”安容说着,匆匆地反身回去。
“夫人,你怎么起这么早?”叶梅看到安容,开口问道。
“老爷可能出事了。”安容跟叶梅说了一声,便直接去了自己住的屋子。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必备的物品,然后从屋子里出来。
随即她进了宋柔娘住的屋子。
宋柔娘刚刚起来,正在洗漱。
“你去跟那些大夫说一声,说我有急事,今日先不过去,让他们继续在这里义诊。”安容对宋柔娘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宋柔娘看安容神色不对,眼神飘忽,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
“好像是我夫君出事了,我得去找他。”安容说完便转身走了出来。
叶眉已经在门口和衙役简单的了解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叶梅心中感慨,安容和周顾真是夫妻一体。昨天晚上安容便感觉到周顾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安容带着叶梅跟着衙役来到了漯河的河堤上。
他们今日约好要在这里撅出一道口子,引漯河水进洛河。
衙役们带着安容来到了范淳所在的位置。
“范大人,这位是周夫人,周大人昨日我们把他送到门口,可是他并没有回家,他与您在一起吗?”衙役问道。
范淳一脸茫然的神色,“没有啊,我昨天晚上没有回去,在河岸上的帐篷里睡了一晚。”
“周大人是我派衙役送回去的,他怎么会没回去?”
“他是有别的事情,去了别的地方吗?”范淳看向安容说道。
“他这两日都在忙这件事情?”看着那修筑好的堤坝。
范淳点了点头,“我们连着忙了两日。”
“都已经连着忙了两日,这最后的一哆嗦,他怎么可能因为别的事情耽搁?他定然是出事了。”安容经过判断已经能够确定周顾定然是出了事情。
范淳完全想象不到周顾会出什么事情,一时没了主意。
“如果我夫君在这里,你们会做什么?”安容问道。
“我们会撅开这道口子,这是我们和周大人一起修建的,要引漯河的水通过这个河道进入洛河,减少漯河的压力,这水位还在涨。”范淳指着滔滔江水对安容说道。
“那你们就当他现在还在这里,做你们最要紧的事情。”安容深吸了一口气。
周顾昨天晚上就出事了,该发生什么已经发生了,她现在即使再着急也没有用。
她能做的就是先把周顾最紧要要做的事情做完。然后再询问这两天在周顾身上发生的事情。
范淳没想到连周顾的夫人,也这般能沉得住气。
她看着年纪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这一刻范淳觉得安容这样的女人才是她想娶的。
范淳指挥衙役慢慢地在漯河修筑好的工事上掘开了一道口子。
河水泛滥而出,倾泻而下,如一头猛兽,冲破枷锁,狂奔而去。
所有的人站在河堤上都担心他们修筑的工事扛不住这滔滔江水的冲刷。
渐渐地,这头猛兽依然被控制在了它该有的框架之内。
所有人都佩服周顾设计的这道防洪工事。
见水流稳定之后,范淳派几人巡视河道,他则走向了容。
“周夫人,剩下的便是巡查河道。可以由其他人来完成,我们去找周大人。”
安容点了点头,“也不用劳烦范大人,范大人在这里盯着就好,你只告诉我这两日在我夫君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要非常地详细。”
范淳苦笑一下,“现在还哪里有比找到周大人更重要的事情?”
他怎么就能这么倒霉?
先是他所治理的县城发生洪灾,然后又出现了私盐,现在钦差大臣又在这里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