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司丞抬眼看向周顾。
这么多年虽然他是个小小的司丞,可是在同州府过的日子是养尊处优。
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虐待。
虽然周顾只是把他吊起来,并没有折磨他,甚至一日三餐按时按顿。
可是这种没有结果的等待才最让人煎熬。
“周大人,如果我交代,你能放了我吗?”
周顾抬头冷冷地看向他,“你现在还有资格与本官谈条件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做了错事自然要受到惩罚。”
“不过如果你老实交代自己犯下的错误,又能给本官查破案件提供线索,那就算是戴罪立功,当然要从轻处罚。”
“比如说原本应该是斩立决,或许可以判你个流放。原本可以判你流放,或许可以判你牢狱几年?”
“但是人对做出的错事总要付出代价,你说呢?”
刘司丞眼眸中又透出了犹豫的神色。
他想得到周顾一个肯定的答复,当然就是彻底的放过他。
“既然刘大人还没有想好,那就慢慢地想,本官有的是时间。”周顾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周大人稍等,我交代……”刘司丞忽然喊住周顾说道。
“我只求周大人不要牵连我的家人。”
周顾脑袋里终究有现代人的思维,不讲究连坐。
所以,他判的案子是不会牵扯到罪犯的家人的。
“这个刘大人放心,只要是我周顾能力范围内,绝对不会牵连你的家人。”
这一次周顾的回答非常笃定。
于是刘司丞被赵威从柱子上放下来。
“我只能交代我们刘家掌握的三个矿山上的情况,其他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刘司丞坐下来,“不过我想大致情况也差不多。”
“一般来说,矿山的收入有绝大部分会交给衙门,衙门分出一大部分上交朝廷。不过我们会在账册上动一些手脚,留出一部分孝敬给晋王。”
“毕竟同州府是晋王的封地。”
“那么你们可以留下矿石,运往京城或者其他地方。”周顾问道。
刘司丞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没想到周顾已经掌握了矿石流出的线索。
“这些年前前后后,是有一部分矿石经过简单的冶炼之后,运出同州府,运往京城以及其他几个州府。”
“那些矿石的运出量,以及运往何处可有记录?”周顾问道。
刘司丞点点头,“账册是有,不过数目并不是特别地大。”
“周大人,这里是晋王的封地,我们也是迫于无奈。”
周顾神色淡淡,“刘大人的为难之处我自会考虑。”
“不过,为难并不是你做错事的理由。”
刘司丞微微点头,叹了一口气。
周顾的回应已经令他很满意了。
最终,周顾从刘司丞这里拿到了想要的账册。
账册里清晰地记录了每年矿石多少收入会进入晋王的口袋。
周顾几乎用同样的手段又掌握了其他几座矿山的情况。
周顾这一趟同州府之行,几乎撼动了同州府三成的官员。
张知府来同州府时间很短,而且也非常清廉,半点没有牵涉其中。
“周大人真是雷厉风行,大刀阔斧,把我同州府的官场都掀翻了。”张知府单独请周顾吃饭。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周顾微微叹息一声。
“从根本上来说,这两年战乱和灾祸不断。国库空虚,陛下要银子。”
周顾没有说晋王与皇帝之间的那些内部争斗,只说皇帝缺钱。
皇帝确实是缺钱,这是不争的事实。
“周大人误会我的话了,我只是非常地欣慰。张某无能,不能将同州的官场整顿清明,还要周大人出手才可以。”张知府敬了周顾一杯酒。
“张大人客气了,我们只不过是各自履行各自的责任而已。”周顾说道。
“同州多矿山,是朝廷财政的重要来源,往后的日子同州府还要依靠张大人。”
张知府微微颔首,举起一杯酒,“今日这杯就是饯行酒了。”
如果仔细地查,同州府多一半的官员都要被拿下。
可是有一些周顾便高抬贵手松了口,毕竟人无完人。
有些不是特别严重的,自然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然整个同州府的官场就要掀翻天了。
周顾完美地完成了同州府之行,准备返回京城。
*
与此同时,江行则带着孟黎和贾泰到了洛阳府。
一路行来,贾泰的屁股已经好了很多,独立行走完全没有问题。
只要不被人在屁股上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