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惊扰了足足半个府衙的惨嚎响彻,令院中不少人都停滞动作,目光诧异的看向了邢房。
“什么声音啊?!”
“这是人的声嘛?”
“……我刚才看见老药匣子去邢房了。”
“啊,那没事儿了。”
“……!”
昏暗的房间内,惨嚎声足足持续了近一分钟,才逐渐消失。
任也等了一会,见粗犷中年没有反应,便扭头看向老药匣子:“就这?!”
“病治好了,有点昏厥……稍稍等一等。”
老药匣子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片刻后,粗犷中年满眼腥红的抬起了头,目光惊恐,宛若受了精,被主人彻底打服了的牲畜,整个身体每一个关节,都流出了抗拒和闪躲的意图。
“能说人言嘛?”老药匣子的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问道。
粗犷中年稍稍沉默了一下,木然点头。
老药匣子提起药箱,和蔼的冲着任也点了点头:“殿下,属下先告退了。”
“找黄大人领赏!”任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通商一事,关乎到本地百姓吃食,这一针,老药匣子不要赏!嘿嘿!”老药匣子话语简短的回了一句,便走出了邢房。
任也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一亮,心中更加满意了。
缓缓起身,来到粗犷中年身前,轻声问道:“能说人言了?”
“能!”
“你是不是贱啊?”
“是……是……!”粗犷中年木然点头,眼神的惊惧之色还没有退去,他感觉自己的每一块骨头都像是裂开了,不停的打着寒颤。
任也看着他:“为什么要行事如此猖狂?!进门就扔断指?”
“卢……卢大当家的说,清凉府与大乾决裂后,便已无路可走,只能向南。要想长期吃你们……就得狠辣,让这里的百姓和官员惧怕。”粗犷中年回:“所以,才派我来送第二份礼。”
“剩下的42个人,还活着嘛?”任也目光如炬的问。
“活着,先前杀的是没办没,要立威:剩下的是钱财,自然不能都处死。”
“很好,那我若不出清凉府,与你们相商,又该如何?!”任也问。
“那便围城清凉府,在小秘境之外断路,让你们无法生存。”
“哦,想的还挺细致。”任也思考半晌:“径山上,二阶神通者有多少?!”
“大约二十几名,除了十八罗汉,以及一些头目,三位当家……!”粗犷中年知无不言。
任也接连问了十几个很重要的信息后,便笑着冲他说道:“你得帮我个忙。”
“……如……如何帮?”
“帮我给你的大当家,写个亲笔信件。”任也笑了笑。
……
日暮之前。
清凉府地域外,径山山上。
顶着一头蝲蝲蛄辫的大当家,正站在桌案前,连着毛笔字。
这个山上有文化的不多,他自诩算一个,对外也是号称文武双全的匪头。
旁边,肥胖的三当家,看着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拍手狂呼道:“好一副豪放不羁的狂草!”
“……如若不是南疆战乱,我早已考取功名了。”卢大当家感叹了一声:“生不逢时啊。”
肥胖的三当家,看着宣纸上蟑螂爬一样的字迹,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哥真乃状元之才!”
“踏踏!”
一阵脚步声响彻,二当家匆匆走了进来:“清凉府回信了。”
卢大当家扭头望去,轻声问道:“怎么说?!”
“是派去的张元回信,他说……朱子贵很热情,清凉府的女人温柔可人,对方邀请他在清凉府玩乐几日,今日便不返回了。”二当家的伸手将信件递了过去。
卢大当家接过信纸,皱眉扫了一眼,只见下方写道。
“大当家,朱子贵托我传话。六日后,他便出城与您相见,地点就在迷雾外一里内的清风客栈。届时,他会携带四十二根,怀王府静心殿使用的紫檀原木。每一根都价值不菲,一根换一人,按数交付,绝不还价。”
“呵。”卢大当家的一笑:“告知看管肉票的兄弟,先不要动那42人了。”
三当家咧嘴一笑:“这朱子贵果真是个废物,一吓就尿裤子了。不过张元也是……派他去立威,他却在清凉府吃喝玩乐玩女人,此人不着调,早知如此,我便去登门送礼了……!”
卢大当家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张元是被扣下了!”
“!?”
三当家顿时一愣:“那我们不是应该杀人嘛?!”
“紫檀原木啊,杀一个,少一根,你不心疼啊?”二当家的回:“我们的目的是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