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直接表明他的态度。
所有人都傻眼了。
可细细琢磨,又觉得周璟说的有道理。
换位思考,如果他们是慕梓寒,哪敢像她这般有勇气的破釜沉舟?
为人子女不能选择父母是怎么样的人,可不能是非不分。
周璟是储君,受谆谆教诲。他却不像文人墨客那般迂腐。他用自己的方式在诠释担当。
天呐,这是什么神仙男人!!!
再看看他边上的二皇子周煜,张嘴闭嘴都只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没见他办过几件人事,也没见他做过多少奉献,不学兄长的魄力,也不学三皇子的谦卑。反倒将名利场捧上天。
知府问卢艳:“你说慕政手上背负慕如月和你侄子的命,可有证据?”
卢艳疯疯癫癫:“证据?”
她已经不是个正常人:“我侄儿就是被他活生生溺死的,其中蹊跷谁知道呢,哈哈哈哈。”
“我恨他啊,他怎么可以将心思打到月儿身上,他哪里配。”
“挖了他的坟,开棺看看不就知道了。”
尸体早已腐烂,可绝对不会说谎。
知府下令:“找仵作过去。”
验尸是要时间的,何况又涉及多条人命。
他又问慕政。
“慕小姐指认你的事,可认?”
“我和亡妻感情极好,不认。”
啪嗒一声脆响。
周璟无力,手中茶杯脱落,砸在地上,茶水四溅。
他虚弱的捂着心口。对此很抱歉,可语气却听不出分毫。
“除了眼睛,孤心脏也不好,总有些不舒服。”
知府莫名后背冒了一身的汗,他总觉得周璟是不满意。为此勃然大怒。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慕政却一点也不紧张道:“大夫稳婆是卢艳请的,是卢艳想要主母之位,这才对亡妻动手。”
要知道那件事上,他可没有出面。
他引导卢艳下手,亦没有留下证据。
而现在的证据全都指向卢艳。
对他的指证却很苍白。
“我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养了个外室而已,可不犯法。而我娶她无非是念着家里一双儿女尚小,不能没有娘亲。”
“大人,靠着他们几张嘴,您难不成还要逼迫我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不成。”
说完,他竟然对卢艳发了一通脾气。
“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周煜看在眼里,不免冷笑一声。
“证据不足,也敢上来指证。”
这慕家女,实在愚蠢至极。
慕梓寒实在厌烦了他,不用等周璟皱眉,她就出声反驳。
“证据是不足,无法断定他就是凶手,所以他就不是了吗?”
“我怎么记得,年前二皇子屋里的小妾和侍卫不过举止亲密了些,还没捉奸在床,您就笃定她偷人,将他们给沉塘了。”
周煜:“放肆,你敢对我大不敬!你……”
“阿煜。”
虚弱的嗓音传来。
周璟很困惑:“你怎不知……”
他慢吞吞吐出一句话:“长嫂如母”
一座大山压过来。
周煜气笑了。
我喊她一句娘,她敢答应吗!
慕梓寒这句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我不顾一切,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一个公道。给我阿娘一个公道。明知今日所行定然会惹怒皇上,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出面指认。”
“此事焉能做假?”
“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人群开始点头。
“她说的很有道理。”
“我就说,慕政的长相就薄情。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之前慕小姐在药房抓药,身上穿的可都是旧裳,药钱都拿不出,窘迫的很。一个官家小姐,怎么可能穷成那样。”
一口一口唾沫星子,都能将慕政淹死。
慕梓寒却仍旧镇定:“大人,人会如何处置?”
知府愿意向东宫卖好:“我朝从未有过外室毒害正妻的先例,可前朝留下来的案卷却有记载,外室秋后处以死刑。”
她死前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
卢艳却只是傻笑。
说着,知府瞥一眼大夫和稳婆。
“你们的手是用来救命的接生的,却去害人。先押入大牢。再杖二十。”
周璟:“咳咳。”
知府一下子坐直身体:“三十?”
“咳咳。”
“四十!”
仗四十,有几个人能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