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才是导致一切的因果?”
永顺王不解。
凤安然看向被侍卫拿下的李郎。
“五年前你奉皇命赴东廊国,进行收复之战,这一战打了近三个月,死伤无数,生灵涂炭。”
“你手下的将士,更是以战争之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导致无数良民家庭破碎,李郎家便是其中之一。”
“李郎亲姐,怀孕三月有余,被你手下将士辱没,导致大出血一尸两命,李郎的父母为护亲姐,也死在了他们的刀下……”
“而李郎因为下山采药,幸免于难,却也活成了行尸走肉,心中只剩下仇恨。”
许是被凤安然说中了所有,李郎痛不欲生:“我此生唯一所负就是连翘,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我利用,你要杀便杀我,不能手刃仇人,我也无颜苟活!”
李郎紧闭双眼,俨然已做好赴死准备。
却不想,听完凤安然话的永顺王,沉默了。
他沉思片刻,才让侍卫抬手,松开李郎。
“家国之战,我无力避免,但我慕容元对天发誓,绝没滥杀无辜,手下将士,我会一一清查,给你个交待!”
李郎不可置信,慕容元竟会放过他,还要为他查凶手。
“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
你,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只要我还活一天,就绝不会放弃寻仇!”
话落,李郎转身要走,却被永顺王妃给叫住了。
“等一下——”
李郎止步,眸眼警惕,以为他们出尔反尔,眉眼轻蔑。
怎料,永顺王妃竟命贴身丫鬟,取了一袋银钱,交给了连翘。
“王妃,您这是?”
“你未婚夫的事,我很抱歉,我会敦促王爷,尽快查出当年凶手,至于这钱,就当我对你们往后人生的祝福。”
连翘恍然明白,永顺王妃这是要放她离开的意思。
不追究李郎的罪过,还让他带她离开,给了他们安家费。
连翘感激涕淋,当即跪了下来,“王妃能原谅奴婢,奴婢已是感激,这钱奴婢万万不能收。”
李郎本也不想连累连翘,先行离去,再找机会来救连翘。
不曾想,这王妃真贤善至此。
心中一时悔恨交加,跟在连翘身边跪了下来。
“王妃大义,李郎无以为报,之前我还做出那样的蠢事,实在该死!”
他一人势单力薄,又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才想到从永顺王最在意的永顺王妃下手。
却万万没想到,自己此举,跟当年屠戮他全家的畜生们,没有半分区别。
永顺王的
债,更不该让这无辜的后宅妇人偿还。
“拿着吧,就当我带我夫君,对你的一点补偿。”
李郎跟连翘最终还是接过,感恩道谢离开了永顺王府。
临走时,还特意走到凤安然面前,到了声谢。
至于那个装满怨气的木盒,因罪孽深重,被凤安然贴了符咒加固,让永顺王连夜送到了最近的寺庙超度。
事情解决,永顺王妃的头疾,也似在瞬间得到了舒缓。
灵台从未有过的清明,身体的陡然轻松,让永顺王妃有种久违的畅快。
“凤大小姐,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只怕真的性命不保,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
永顺王妃又赠了很多珠宝奇珍给凤安然,当作谢礼。
凤安然原想推拒,但转念想到什么,便又收了下来。
“王妃如此客气,我也就不推辞,只是我们来的匆忙,未带下人,这东西,只怕得麻烦王妃派人,帮我们送回去——”
永顺王妃一听,忙令人将谢礼送去了安平候府。
永顺王府的事情处理完,凤安然便准备叫侯夫人一起回府。
哪知转头,便发现她有几分神思难安,不停朝着某处张望。
她张望的方位,正是凤墨尘此刻所在的客院。
也
不知她那大哥,现在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母亲,你先回府,我还有点事要处理,稍后回去——”
“好。”
侯夫人也没多问,只是临走的眼神带着几分惋惜。
来永顺王府一趟,她还是没等到自己儿子回心转意。
侯夫人离开后,凤安然以自己想要找凤墨尘为由,留在了王府。
永顺王夫妇准许她在王府内自由活动,且不让下人跟随。
得到自由令的凤安然,第一时间,便来到了凤墨尘的客院。
她到的时候,凤墨尘正撑着头,一脸忧伤的眺望远处的灌木。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以为又是慕容曦派来喊他的下人:“告诉郡主,我现在身体不适,不便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