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
眼见着侯夫人一脸质问上前,还在思索如何给儿子通风报信的老夫人,瞬间反应过来拦住了她。
她做梦都没想到,他们竟真的找到了儿子跟外室所在的家!
“娘,你看到了吗?侯爷在外面有了家,还有了个跟墨羽一般大的儿子!”
侯夫人含泪看向老夫人,满眼的幽怨。
她是封建礼教培养下,最宜室宜家、贤淑恭良的世家女,自小便被教导要以夫为天,孝敬公婆。
原本,她也没想过,丈夫此生只她一个女人,可他既给了她允诺期待,如今却又亲手打碎,叫她如何不恨。
就算,她能勉强接受,丈夫有外室的事实,可那个跟长子一般大的少年,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否证明,在与她成亲,浓情蜜意的那段时间,他就在外面勾搭上了外室!
感受到侯夫人情绪的变化,老夫人眼神也有几分不自在。
“月娘,娘知道你委屈,但很多事眼见并不一定为实,轩儿这孩子我了解,他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见老夫人一脸护着自己儿子,并且丝毫不觉惊讶的模样。
侯夫人的心,有跟着沉了沉。
脑海中突然闪过某个念头,让她忍不住质问老夫人:“娘,你是
不是早就知道侯爷没死?”
她恍然间忆起,侯爷失踪噩耗传来的前几个月,老夫人日日以泪洗面、寻死觅活。
可后来某一天,突然恢复了精气神,还开始劝慰其她,让她不要难过,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她们俩娘好好的,好好等侯爷回来。
谁知这一等,便是十五年过去。
这一等,便等来了这样的结果。
老夫人被侯夫人锐利的眸眼看住,有几分不自在:“月娘,我其实……就比你早知道一段时间。”
“是娘对不起你,怕你难过,才一直没想好怎么找机会跟你说。”
“月娘,你原谅娘好不好?”
说着,她就要去握侯夫人的手,可还没等她碰到,就被一个箭步上前的凤安然,给隔开了。
“祖母,早知道一段时间?可我怎么记得,刚才在侯府,你可是义正言辞说锦绣姑姑胡说?”
“孽障,这是我跟你母亲的事,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凤安然冷然一笑:“那这也是我母亲跟渣爹的事,夫妻俩的事,你一个长辈插什么手?”
“还是说,你心里有鬼,怕我母亲知道,你帮着渣爹养外室,偷拿她为侯府赚的钱,接济他们的事?”
作为知晓整本书全剧情的
凤安然,对老夫人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
突地被戳中所为,老夫人也是满脸惊慌:“你、你这孽障,满口胡言,休要挑唆我跟月娘的关系!”
“是真是假,回去一查账本便知,祖母不用这么慌张。”
“你——!”
老夫人抬手,便要打凤安然的耳光。
还没等凤安然出手,治这老东西,被她护在身后的侯夫人,便上前握住了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一骇,似没想到一贯温柔贤孝的侯夫人,会为了凤安然忤逆她。
“娘,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但安然是我的女儿,我不允许任何人当着我的面伤害她。”
侯夫人是良善,但并不傻。
刚才那番对话,老夫人不自然的言行,早已让她看透了一切。
还有安然,之前处处被老夫人挑刺,她出于孝心忍了,可现在,她绝不许任何人欺负她的女儿!
见侯夫人面色凌厉,不似往日软弱,老夫人惊骇的同时,也有几分势弱。
“我就是吓唬吓唬她,她也是我孙女,我怎会真的打她。”
老夫人的退步,并没得到侯夫人的宽宥。
相反,不再看她,继续朝着院子的方向走去。
这次,不等老夫人动作,凤安然便紧紧堵住了她。
“祖母,你说你儿
子有苦衷,也得我母亲问清楚,希望结果出来,祖母你能公正处理,不偏不倚。”
后面那话,既是说给老登西听的,也是说给侯夫人听的。
被这一家吸血虫蒙蔽那么久,侯夫人也该彻底清醒,重新支楞起来。
随着侯夫人的迈入,原本热闹温馨的院子,霎时安静下来。
凤成轩因面对院门,是以率先看到了侯夫人。
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慌,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对背对的妻子道:“玉娘,可是来找你的朋友?”
李玉茹本还沉浸在丈夫的宠爱中,拿手拨弄头上的杏花。
听到这话这话,却在看到侯夫人时,惊的头上杏花都从发间掉落,被她慌乱的脚步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