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冷风呼啸。
李嬷嬷鬼鬼祟祟,拿着背刻侯夫人生辰八字的人偶,来到了院子门口的一株老槐树下。
这棵树,距离凤安然所在的听风院最近,也就几步路的距离。
李嬷嬷挖了个坑,便将刻着侯夫人生辰八字,并贴上噬魂咒的人偶,放了进去。
噬魂咒是一种极阴损的符咒,贴在刻了生辰八字的人偶上,便能于瞬息夺人生魂,断人生机,致人魂飞魄散,连轮回转世都无法。
只有对对方恨之入骨,才会用这种毒辣的方式害人。
凤洛颜跟李嬷嬷的目地,便是将侯夫人因作法身死的锅,扣在凤安然头上。
只有她背下这弑母的罪责,凤洛颜才能成为侯府独一无二的嫡小姐。
人偶放好,李嬷嬷正待填坑,却突觉一股怪异冷风,贴着后颈擦过,让她打了个寒颤。
悠悠转头,便对上了笑意森凉的凤安然。
“李嬷嬷,这么晚,藏什么呢?”
凤安然突然出现,李嬷嬷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凤安然便先她一步,将坑里的人偶拿了出来。
“大小姐,你不能拿——”
回过神的李嬷嬷,登时心脏一颤,劈手去夺。
却被凤安然侧身一避,直直摔了个狗坑泥。
“李嬷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这种阴毒之
术,害我与母亲,就不怕遭报应吗?”
近乎随着凤安然的话落,晴朗的夜空中却突然炸起一道惊雷。
李嬷嬷又慌又乱,嘴上却还在狡辩,“大小姐,您不能冤枉老奴,那木偶符咒,是我用来为侯夫人祈福,保佑她身体康健,福运绵绵的——”
听着李嬷嬷不知悔改的话语,本欲给她坦白机会的凤安然,眼底也倏然浮现一抹厉色。
“是吗?那便跟我到母亲面前去辩解吧!”
话落,凤安然拽着李嬷嬷,就往侯夫人所在的院落走去。
天知道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手上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李嬷嬷被她拽着,竟完全挣脱不开。
只能呼天抢地的叫:“大小姐,老奴冤枉啊——”
所行之处,夜鸦惊飞,不少下人闻声,也从屋子里赶出来看热闹。
浩浩荡荡一小群人,就这样跟到了侯夫人的院中。
侯夫人被院外的动静惊扰,在锦绣的搀扶下,披上衣服走了出来。
待看清凤安然拧着不断张嘴叫屈的李嬷嬷,跪倒在自己面前时,眼中也闪过几分疑惑的惊讶。
“安然,发生什么事了?”
凤安然将那符咒木偶扔到地上,“这老奴偷制八字人偶,还妄图用噬魂咒害您性命。”
“夫人,老奴冤枉啊——”
凤洛颜跟凤家的三兄弟,
也闻讯赶了过来。
尤其凤墨尘,一见凤安然便劈头盖脸训斥道:“凤安然怎么又是你,大晚上的还搅扰母亲安宁!”
“母亲,安然妹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凤洛颜随之开口,只是眸光很快落到了地上的人偶上,随之扫向李嬷嬷。
李嬷嬷顷刻读懂了凤洛颜的眼神,再度夸张的大声嚷叫起来,“大小姐,您不能因为我不帮您害夫人,就要把这巫蛊人偶,嫁祸到老奴身上啊——”
“夫人,既然如此,老奴也就不瞒了,大小姐怨恨您将她扔在庄子上十五年,还将原本属于她的荣宠与关爱给了洛颜小姐,她气不过,便要老奴求了这巫蛊之术害您,还说老奴要是不从,回来就将老奴发卖……”
“夫人一贯待我不薄,我又怎能做出这等狼心狗肺之事,大小姐不依,我与她起了争执,她便想要害老奴的命啊——”
李嬷嬷声泪俱下,表演的惟妙惟肖。
凤洛颜配合一声惊呼:“安然妹妹,你怎能沾染巫蛊之术,那可是要人命的邪术!”
“凤安然,你简直蛇蝎心肠,整个人烂到了骨子里!”
“母亲,您也听到了,凤安然用巫蛊之术害您,这次绝不能轻饶!”
凤墨尘是个耳根软的,又听凤洛颜那么一扇风,登时头脑发热,认定凤
安然用邪术谋害侯夫人性命。
而早就听凤安然说过此事的侯夫人,面上一派淡定。
“安然,你怎么说?”
凤安然坦然一笑,望向李嬷嬷:“李嬷嬷,你确定这符咒是我的?”
李嬷嬷一怔,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却不及深想,继续叫冤。
“夫人,老奴字字属实,大小姐因不满妒恨用巫蛊之术害您,是老奴亲眼所见,未能及时劝阻大小姐,是老奴失职,老奴愿接受惩罚!”
说着,李嬷嬷俯身将头磕的砰砰响。
“凤安然,你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