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亲眼看到两个儿子临死的惨相和相互之间愤愤不平的谩骂诅咒,葛老太当即就一病不起,心里直呼后悔,没过一个月葛老太人也没了,倒是正屋炕上躺着的葛老汉硬生生撑过来。
葛家总共三个儿子,现在死了两个,葛三媳妇带着两个儿子回了娘家,葛大媳妇带着葛华章和小儿子在镇上找了个活计,整日里为生计奔波,因此,照顾侍候葛老汉的活就落在了葛老二身上,整个葛家就只有葛老汉和葛老二父子两人。
在葛老二侍候葛老汉的时候,他把多年积攒的委屈都说了出来,有时候心情好了给葛老汉吃点干的,心情不好,就只喂些水,等江郅的生意起来了,葛老二就想来县城享福。
可每次江郅都以他要敬孝心为借口拒绝了,时间久了,葛老汉就成了葛老二享受荣华富贵的绊脚石,这人有了绊脚石,当然是一脚踢开,为了能去享福,葛老二想过许多办法,饿死,冻死,可葛老汉总是吊着一口气,之后,竟然还能说话了,此后整个葛家都是葛老汉谩骂葛老二不孝,要天打雷劈的声音。
办完丧事后,葛老二以为自己能去县城里享福,可江郅带着他去了县城大牢里转了一圈。
“儿啊!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啊?不过,那犯人吃得不错,碗里有大肉还有鸡腿了。”
听到这话,江郅笑着说道:“刚刚大牢最里面的都是死刑犯,犯了杀人重罪,马上秋后就要斩首示众的。”
葛老二脸色当即一变,赶紧催促道:“这么晦气的地方,我们快点走吧!”
见此,江郅脸色一变,语气冷冷地说道:“爹,我知道爷是被你毒死的,就像当初大伯三叔一样,都是吃了毒蘑菇而死的。”
话音刚落,葛老二整个人脸色惨白,嘴唇轻颤,片刻后,他哭着低声说道:“石头,儿子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儿子,这事千万不能说出去啊!杀人偿命,你爹我不想死啊!”
面对葛老二的哭诉,江郅嘴角勾起冷漠的笑容,低声说道:“我可以不说,但是你回去葛家村,为爷爷的死忏悔赎罪,祈求爷爷的原谅,否则我就去县衙告发你毒杀亲爹,让你遗臭万年,死后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石头!我是你亲爹!我不好了,你还别想好!”
面对葛老二的威胁,江郅笑着说道:“没事,我只是一介商人,不是官老爷,名声对我没大碍,若是我告发了你,说不定知县还为说我性情禀直,大义灭亲了。”
葛老二目露震惊,深深地看着江郅,良久之后,他颤巍巍地说道:“石头!我是你亲爹啊!”
“你是亲爹,那爷爷还是我亲爷爷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总之,你只有两条路,要么回去给爷爷守墓继续做你的大孝子,要么我现在送你去县衙,让你吃牢饭,明年秋后问斩!”
话说到这里,葛老二好像明白了什么,良久之后,他咬着牙问道:“石头!你是不是在怨恨爹?”
看着努力想要一个答案的葛老二,江郅云淡风轻地笑着说道:“没有,我只是想满足你做大孝子的心愿,当年你为了当孝子,不惜要卖女儿,如今你亲手把自己亲爹毒死,难道心里真没一点愧疚吗?难道你就不怕他晚上来找你吗?好好回去做你的大孝子吧!”
就这样葛老二被送回了葛家村,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他和风声,后来葛老二至死都没有离开过葛家村,他死后,人人都称赞他是难得的大孝子,给亲爹守了半辈子的墓。
至于江郅则在二十岁的时候,按部就班娶妻生子,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婚姻对男人来说那是绝对的优势,江郅能干有钱,娶个媳妇也是有钱有修养会持家的商户女,生孩子养孩子教孩子,江郅都不用操心。
等到儿子长大懂事后,闲暇之际,江郅只是每隔几天把儿子叫来问问学业,给个笔墨纸砚或者小玩意的奖励,那妥妥的慈父,完全没有其他养儿子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