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只说大丫会影响耀祖,但是没说影响的是好还是坏啊!这假如是对咱儿子好,咋弄?”
沈父有一点自己的想法,认为高憎的话不得不信,也不能全部相信。
沈母一个大白眼翻上了天,“我呸!小丫头片子能怎么对我儿子好,嫁出去最起码换点银子回来。”
“我这不是建议你,好好考虑……”
沈父是个软弱无能的男人,家里的一切都是由沈母张罗,因此对嫁闺女一事完全没有话语权。
“我让娘家嫂子给说门亲事。”
一句话,定了闺女的婚事。
三天后,沈母的娘家嫂子上门提亲,她给挑选的祁家没有公爹,只有个婆婆身子虚弱。
“那老婆子说句话都要大喘气,一看就是时日不多了。大丫过去肯定享福!她相公是读书人,在镇上的书院,家里有弟弟妹妹三个。”
看着大舅哥的媳妇站在眼前,大厚嘴唇一张一合的称赞未来亲家,沈父有点恍惚,头懵懵的。
如果亲家母去世,那祁家就是无父无母的四个孤儿。
先不讨论女婿以后能不能高中状元,光是目前正在读书的身份都够喝一壶了!
人家不读书的,起码能在家中种种地,打打零工,补贴家用。
祁骁非但不能补贴家里,还要往外拿钱教学费啊!
还有那三个拖油瓶,不能干活,只张着三张嘴嗷嗷待哺。
这哪里是三个弟弟妹妹,分明就是嫁进门就给人当后娘!
沈父眉头紧锁,几度欲言又止。
可是当嫂子拿出祁家提前给的银子时,沈母已经两眼发光的抢到手里,目不转睛的盯着银子看。
白花花的碎银,真是太赏心悦目了!
嫁!必须嫁!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要嫁给祁家的。
几天后,沈大丫就被嫁到了元宝岭。
出嫁那日,沈母甚至连一点点的包袱钱都没有给闺女。
所谓的包袱钱,又叫压包袱,是娘家偷摸给闺女准备的私房钱。
数额不定,富裕的家庭就多给一些,贫寒的家庭就少给一点。
这样新娘子兜里揣着钱,进婆家不会太低三下四。
日子过得好,可以拿出来补贴自己的小家庭。关系不和谐的,钱就留着是底气。
沈大丫一文钱都没看到,祁家拉媳妇的牛车一停,她的屁股还没坐上去呢,沈家的木门就被关上了。
再然后……就来到了祁家。
没多久祁母去世,她开始领着孩子们在家生活,祁骁去了镇上读书。
沈莞突然替原主感到一丝丝的庆幸,换做是不讲理的男人,可能会认为是新媳妇进门,把婆婆给克死了。
毕竟这迂腐的古代,就是很多莫须有的罪名。
沈莞还明白了原主为什么大手大脚花钱,是因为她在原生家庭中没有这种权利,可以任意支配金钱。
而嫁到祁家,祁骁在书院山高皇帝远,原主就可以当大王了。
啧啧,原主人品很差啊!
你在娘家受到委屈,现在到祁家已经过上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起码不用当牛做马的伺候沈家人。
那不是应该好好对待孩子吗?感恩婆婆给留下的那些财产。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虐待孩子,兔子急了还咬人,结果被孩子反杀当场噶了。
沈莞停止了回想,支着下巴,眸中未见太多波动。
毕竟方才的一番记忆都是来自原主的,与她沈莞没有任何关系,更不会再和沈家有所往来。
若是沈母是通情达理之人,沈莞可能因为占用原主身体,而替她赡养父母。
如今看来,却是万万不能沾染上沈家的,这是一块臭狗皮膏药。
桂花光顾着低头做活,久久没听到动静,还以为提到了沈莞的敏感处。
满怀歉意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阿莞,你娘应该是苦衷的,好在你嫁给祁骁,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唱戏的都唱,最是负心读书人,一旦考取功名后就抛弃了家中的原发妻子。
然后娶大户人家的小姐,又或者平步青云,娶了公主,当了驸马。
其实桂花也不确定祁骁会怎么样,但眼下要安慰沈莞,肯定是挑好听的说。
“嫂子,我都明白。”
沈莞一愣,知道她又误会了,没过多解释,抿着嘴笑了笑。
见状,桂花也会心一笑。把缝好的两片布拿起来抖抖,“阿莞,你看这样行不?”
“很合适,我把它拼起来。”
前后俩方形布加上侧面的两块,都用针线简单固定住,底部用加厚的长方形垫上。
沈莞帮着把两个长条对称着按上,桂花快速的缝制在一起。
书包的雏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