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起床后,没看到三个小孩子不惊讶,但是她居然连祁骁的身影都没有发现。
拜托,他不是在书院读书吗?怎么还学会睡懒觉了?
不过~
沈莞转念一想,又对祁骁有了新的认识。
这个男人昨天居然选择了和祁寒一起睡,没有去正屋打扰自己。
光是论这一点,他人品还是过关的。
祁骁从书院背回来的竹筐放在地上,里面是一些书籍还有换洗衣服。
后来沈莞才知道,这个所谓的竹筐有一个名字:箱笼。
专门为书生设计,可以装书籍和衣服食物等等,是书生赶考途中的必备工具。
不过,箱笼也有弊端。
它通体都是由竹子编织而成,很重又不方便存放。
比如在学堂,每个人的桌子底下都放着箱笼,导致腿只能挤到一起。
不管装东西多少,箱笼的体积是不变的,哪怕就放了一本书也是如此的。
这个玩意儿,真笨重啊!
沈莞蹲下,把箱笼结构研究了一下。
稍后,等锅里熬了粥,沈莞从柜子中翻出一块粗布,匆匆走了出去。
村里她没有能说上话的人,不过昨日一事,沈莞发现桂花对自己友善许多。
居然称呼她为阿莞,这个名字真不错,比祁骁媳妇还有祁家小娘子好听多了。
刚想到这,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祁骁媳妇,你这是要去我家啊,走走走,我去村头借了一双鞋样子,多好看!”
苏大娘兴致勃勃的分享给沈莞看,是一双孩子的虎头鞋,鞋底、鞋面,鞋帮的模版图。
沈莞端详了一番,心中暗暗惊叹古人的智慧。
镇上当然有卖成品鞋的,可是平民百姓的孩子哪有那么娇贵。
买一双鞋的钱,自己能做三双,而且用的还是好料子。
剩下点碎布头,攒着可以浆鞋面。
俩人边走边说,沈莞想到刚才苏大娘对自己的称呼,提议道,“大娘,昨天桂花嫂子喊我阿莞,你们以后也这样喊我吧,毕竟我和祁骁……”
毕竟和祁骁现在是有名无实。
可是苏大娘仿佛误解了沈莞的意思,点头道,“这样啊,你还年轻不好意思太正常了。行!那我也叫你阿莞!”
在得知她找自己儿媳妇的原因后,苏大娘回忆起了年轻时,“我做针线活是数一数二的,现在不行喽,年纪大眼睛花,缝的针脚歪歪扭扭的。”
“我一点针线活都不会。”
身在古代,却不会女红,沈莞尴尬的挠挠头。
“哎呀,慢慢来,谁也不是从娘胎里就学会的。”
苏大娘和蔼可亲的样子,让沈莞一时失神,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听到来意,桂花特别高兴,毕竟这是被人承认了她的手艺呢!
“阿莞,你确定就这么大,我待会裁剪好就反悔不了了。”
看见沈莞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很快出现几个正方形长方形的图,还有两根很长的图。
桂花再三确定后,才用剪刀利索的把整张粗布裁出她要的形状。
“对,就是这样,把最大的在下面,然后两边用这一块。”
沈莞用最直白的方式,表达出物品的形状。
桂花做过衣服,纳过鞋底,但是眼前这种立体剪裁的做法,真的没碰到过。
“阿莞,你到底准备做个啥啊?我怎么没见过,好好的一块布,别再浪费了。”
瞅着桂花犹豫不定的模样,沈莞弯眼一笑,很肯定的点点头,“我相信你的手艺。”
“这……”一句话让桂花哭笑不得。
真正开始缝制了,桂花全神贯注的按照图样走。
不得不说,她手中的针走过的线脚是真工整,间距相等,不疏不密。
头也不抬,针在布上灵活的走动。偶尔拿起针在头皮上刮一刮,然后继续低头做工。
起初沈莞以为是桂花的头发痒,用针头去挠挠痒。
等她看到四五次后,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随口问道原因。
“针太钝了,用头油可以更锋利。”
桂花解答后,好奇地问道,“你出嫁之前,你娘没有教你做女红吗?”
她没去过远地方不清楚外面的习俗,反正在元宝岭附近的十里八村,都有默认的习俗,提前教闺女做手工活。
比如绣花、绣帕子,这种算是比较重视的。
就算是穷苦人家,那也至少学会看鞋样子,纳鞋垫子。
否则嫁到了男方家,会被婆婆刁难嫌弃的。
沈莞在脑海里回想了原主的那位奇葩娘亲,摇了摇头否认,“没有,她不关心这些。”
原主娘亲是典型的重男轻女,给家里儿子起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