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里眼泪打转,却又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这一段时间,她真的太恐惧太恐惧了。
“好了,玉佛上的邪咒悉数处理干净。这段时间多吃点补补就行。”
攸宁又摸出一道护身符给风中凌乱:“这个随身携带,可以为你挡一次灾祸。”
母子俩连连感谢。
既然事情已经搞定,攸宁正要离开,却被老人叫住:“大师,您看,这个,我们怎么处理?”
她指着玉佛,有些为难地问。
“哦,这樽玉佛已经干净,你们可以继续供着,如果心里膈应,扔了也行。”攸宁扫了扫,如是说道。
“行,大师,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这玉佛,是不是有人想害我儿子?”老人一脸严肃,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攸宁看着她:“当初你请玉佛时,想必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那天,我记得,孩子他大娘跟我说,说她最近几年买了一樽玉佛,大哥一路高升,让我也给孩子买一座。难不成竟真的是她?!”老人哽咽着,眼神中透露着些许难以置信,又有着恨意。
攸宁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是她!她害得我好苦!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害我儿子?”老人情绪激动,恨不得捶胸顿足。
“你儿子找了好工作,而她儿子盗窃坐了牢,她见不到别人好。”攸宁平静地揭露真相。
老人却颓然坐下,脸上满是引狼入室的悔意,她不应该清信别人,如果不是她,自己儿子也不会受这无妄之灾。
攸宁见她钻了牛角尖,便说:“因嫉妒而害人,是她的不是,和你没关系,你不必自责。只不过,有些人,还是离远些比较好。”
“好的好的,大师,我明白了。真的十分感谢,真的谢谢大师,谢谢大师。”老人不知道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地说着谢谢。
“不用,我不过拿钱办事罢了。”这样的场景曾发生在攸宁面前无数次,她内心早已无法掀起波澜,“我该离开了,不用送。”
话音落下,老人才缓缓收回迈出的脚步。
两人目送攸宁离开,直到被帘子遮挡。
攸宁在隔壁床病人和家属的探究目光中缓步走出,刚出病房,账号就收到了十万块钱,正好是和风中凌乱商量好的价钱。
攸宁收回手机,径直离开医院,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黑漆嘛乌的地下室里,长胡中年男人随手擦去唇下血渍,忙不迭爬到前面一个小佛龛前。
佛龛前插着三柱香,两侧燃着几支白烛,发出幽幽光芒。中间并未供佛,而是摆放着一个黑黑的小坛子。
小坛子无端抖动,和佛龛碰撞着,敲出清脆的响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碎了。房内戛然响起尖利的叫声,似婴儿哭叫,穿透耳膜。
中年男人颤抖着查看,眉间阴郁万分,黑气缭绕。可惜,他自己看不见。
“不,不能停!”他念叨着,一手划过另一只手的手背,手背凭空拉开一条口子,血哗啦啦流进小黑坛子里。
渐渐的,小黑坛子发出的声音渐小,竟平息了下来。
中年男人才收回手,用没受伤的手擦了擦额上虚汗,抖着腿爬了起来。
“嘭——”背后震天响声传来,他下意识转过身:“是谁!”
地下室的门大大敞开,攸宁收回抬起的脚,冷哼一声:“是你姑奶奶!”
一抹墨绿色倩影飘入地下室,中年男人眯着眼看过去,终于看清攸宁的模样,嘲讽地勾勾唇:“跑我面前装神弄鬼,真是不自量力。不过,小姑娘,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要打就快打,我赶着吃午饭。”攸宁不紧不慢地走向佛龛,不见一丝俱意。
“年轻人,不要太放肆,别半懂不懂就自以为了不起,什么人都敢惹!”男人微眯着眼,一手摸了摸胡须,嘴上说着,却不见动手。
攸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一个闪身直接到男人面前,一脚踹他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男人应声而跪。
“有没有人说过,你废话很多。”攸宁又一脚踩他胸口,“那邪气的玉佛是出自你手吧,这种损阴德的事你也干得出来?”
男人被她踩在脚下,不得起身,却格外气恼:“原来是你!是你坏我好事!呵,你这样娇嫩的美人,原本不想让你死得太惨,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
如果没有被踩在脚底下,他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男人很不服气,虽然他连爬起来都不能,但他很自信,一定能打败攸宁。
攸宁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信心。
男人蓦地咬破手指,在地上画一个奇怪的符号,狭小昏暗的地下室瞬间爆发出一阵红光。只见小黑坛子外出现细细碎碎的裂隙,清脆声音传来,坛子碎成粉末。
一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