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刚毒晕了一个杀手头子,战功赫赫,秋梅抱着她的身体,时沐笙挡在她们的身前,黑衣人群龙无首,乱七八糟的商量了一通后,终于心灵眼通,齐心协力的把阿杰抬到旁边,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陆瑾珩等人。
小护士仿佛活在梦中:“枪……枪是真的?”
秋梅立刻捂住了她的嘴:“不要说话!”
也就只有陆瑾珩和时沐笙面对这么多的枪依然能淡定自若了。某种程度上,他们是心有灵犀的,彼此都知道自己福大命大,命运的齿轮缓缓相磨,带着他们逃过了一难又一难。这次也一样——
“张耀!”
陆瑾珩陡然大喊一声,随后一阵清脆的哗啦啦齐排响声,从窗口跳出来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武警,还有门口站着的张闻舟。他们端着步枪,射程远且迅速,只要那群黑衣人动一动,就能立刻把他们射成筛子。
“你……你们……”
黑衣人围成一团,微微后退,往日威风凛凛,对生命予取予夺的杀手终于感受到了恐惧,在法律面前,他们如同一群可笑的蝼蚁,自以为能够逃脱法网,其实从来没有逃出去。
“动手!”
奔走这么多天,终于初见成效,张闻舟冷冷的下令,眸子中却是不放松的戒备与寒意。说这些是畜生就已是抬举,想到葬身在大火中那十几个缉毒队员,张闻舟恨不得把他们抽筋剥皮。
黑衣人垂死挣扎:“别过来,我们的牙齿里有毒药,只要你们动一下,我就咬碎它,你们辛苦布局一场,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张闻舟嗤之以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一套,看来中华更迭数千年,万物千变万化,最一成不变的,就是把人训练成冷血动物的杀手文化。
他做了个手势,“嗖嗖嗖”数声响动,麻醉针已经飞了出来,准确无误地射进每一个人的身体中,他们如同一条条黑色的乌鸦,垂死挣扎的扑闪着翅膀,但是却发现,四肢无力,甚至连牙齿的关合都做不到了。
法医很迅速,一个个掰开他们的嘴,取出牙齿里藏着的毒液,而后武警用一条长长的绳子把这些人串在一起,拖了出去。张闻舟这才走了进来,他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这次收网成功,多亏了你们,瑾珩,谢了。”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陆瑾珩的计策,请君入瓮。张耀找到秋梅,故意透漏陆瑾珩在医院的信息,而秋梅尴尬的身份则是盘桓在这群人头顶一颗尖锐的刺,一步多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除掉她,至于秋梅要如何死,还是个有待商榷的问题。而陆瑾珩恰恰推动了这个问题的发展,他让张耀给了秋梅那张卡,故意激怒秋梅,秋梅只要一来到医院,就会引起这些人的注意。这群杀手并不是来杀陆瑾珩的,他们要杀的人是秋梅,到时候幕后之人再控制舆论,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的推到陆瑾珩的头上。
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林樱曾经也做过。只不过这次故技重施,却是陆瑾珩的套。
——假设秋梅一旦死在医院,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是陆瑾珩杀的人,包括惨死在C市高速上的李忠。
这种舆论是很可怕的,可以快速毁掉一个人,甚至可以引动市局的调查方向,到时候全世界都认为是陆瑾珩杀的人,一步多的那群毒贩子就可以干干净净的从整件事情的漩涡中跳出来。
“无妨。”陆瑾珩抱着时沐笙,轻轻的把她放到病床上,温柔的问了一句:“吓到了没有?”
时沐笙笑了起来:“事先排练好的,我害怕什么?倒是秋梅阿姐,有没有被吓到,你心思单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如狼似虎的杀手吧?”
“啊?”秋梅呆呆的反应过来,连忙摆手:“哪里哪里,他们再了不起,也只不过是群纸做的老虎罢了,还是护士小妹妹厉害,一针捅死了那个阿杰,你这手艺厉害,什么时候我也跟你学学。”
秋梅权当乡亲之间侃家常,一点都不露怯,长篇大论的进行商业胡吹,与一小时前歇斯里底的腹黑大姐判若两人。
小护士挠挠头,她捏着针管的还在哆嗦着:“他……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地上的阿杰陡然动弹了一下,杀手经过残忍而有严酷的训练,体制异于常人,能够毒晕一头牛的麻醉药,在他的身上只维持了短短十几分钟,就被消解干净。他睁开双眼,陡然跳了起来,动静很大,门外的武警立刻冲进房间,阿杰都没有清醒过来,就被人一下子按到了地上。
小护士被吓的“啊”的尖叫了一声,她像是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躲在秋梅身后,与方才神采飞扬痛揍精神病患的样子判若两人。阿杰被人按趴在地上。双目血红,一动不动的盯着小护士:“老……老子杀了你!”
张闻舟弯腰,“啪!”的一巴掌扇到了阿杰的脸上,阿杰“呸”一下,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半边脸被打肿,仍哈哈哈放肆不羁的大笑了起来:“原来是你们这群老狐狸……好,好,好得很!”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双眼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