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陆瑾珩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时沐笙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回来之后,接连风波不断,如今时慕洵已经死了,A市的大头自然是青橙风投。他确实有手段,短短数月的时间里,便已经把青橙做成了A市首屈一指的公司,实在让人震惊。
“现在要怎么办?”
时嘉欣说:“凭我们几个,一定搞不过陆瑾珩。就算是整个时都赔进去,也只是杯水车薪……”
沈嘉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们最要先弄明白的,就是陆瑾珩到底想要干什么。”
时沐笙问:“什么意思?”
“俗话说打蛇打三寸。我们搞不垮陆瑾珩,但是可以把利益发挥到最大值。时运如今在A市仍是金碧辉煌。我们要做的,就是放出时运尚好的消息,只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打理,所以转让。就凭时运的年入值来说,一定会有很多人前赴后继的啃这块肥肉。”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时沐笙一点就醒:“让陆瑾珩接手吗?”
“不急。”
沈嘉霖缓缓道:“以陆瑾珩的精明,一定没有那么容易上当,我们先探探他的口风再说。”
时嘉欣全然忘了之前与时沐笙的不愉快,她现在把时沐笙当作救命稻草,恨不得牢牢的抓在手心里:“你们先别走……我这两天看了许多时运的资料,时沐笙,这里有你的一份遗产……”
时嘉欣把一份合同金和一张支票递了出去,说道:“当初陆瑾珩用地皮骗时运的时候,那一次,时运也差点破产。二叔焦头烂额,最终筹到了一笔钱。但是这笔钱的来处,却是时廖给你留下的遗产。”
这件事张律师早已经和时沐笙说过了。当初时廖给她留下来一笔不菲的遗产,到她的手里只剩下了三千万。时慕洵从中抽走了一些,但是具体是多少,他也不知道。
如今这张薄纸拿在手中,却沉甸甸的。时沐笙掌心一翻,一串数字映入眼睛中。
“七千万。”
“二叔当初拿走的钱,他其实一直在悄悄的存好,就等着有一天能够还给你。”
这七千万,足以见时嘉欣的诚意。钱在她手中,就算是她不说,也没有谁会知道。私吞了也没什么,如今说出来,就是为了让时沐笙帮一帮她,无论怎么样,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
回家的路上,时沐笙没有开车。近日来雪化了不少,水泥路上湿答答的。沈嘉霖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像一个保镖似的。
“沐笙,我还是劝你别淌这趟浑水。”沈嘉霖说:“如今时嘉欣已然是穷途末路,她不过就是想要
拉你下水而已。一旦你替她顶上那个位置,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时沐笙摸了摸自己浑圆的肚子,微笑道:“嘉霖,你觉得我是因为时慕洵的人情才帮的吗?”
沈嘉霖心道,难道不是吗?
他目光困惑,时沐笙娓娓说道:“其实也有吧,二叔平白无故的死了,我也有责任。这是他的身后事,总要处理好。再者……”
她狡黠一笑:“你不觉得,这也是一笔生意吗?”
沈嘉霖:“?”
“时运运用好了,一定可以狠捞一笔。谁会跟钱过不去啊,我既然要接下时运,就要让它发挥出最大的余热,虽然凶险,但是富贵险中求,陆氏我都搞得定,还怕一个时运不成?”
沈嘉霖有些无语:“沐笙……你缺钱吗?”
这句话把时沐笙给问住了。她缺钱吗?不缺,一点都不缺,钱多的简直都要溢出来了。可是又是为了什么去绞尽脑汁的赚钱?挺着一个大肚子,多管闲事吗?
说来说去,最根本的原因,还不是因为时慕洵。
时沐笙挠挠头,干干笑了一声:“人活在世,钱不是越多越好吗?”
她拍了下沈嘉霖的肩膀:“那么较真干什么,只要记得,跟着姐有肉吃就对了!”
沈嘉霖分外无语的转过头,路灯下,他的边角侧影轻描淡写的渡了层边儿,愈发衬的他的轮廓深邃。勾唇笑了笑,他突然伸出手揉了揉时沐笙的头:“我比你大。”
时沐笙眯起眼,看着沈嘉霖年轻的脸,显然不信:“是吗?你多大?”
“我大你三个月。”
沈嘉霖一本正经道:“所以啊沐笙,你应该叫我一声哥哥。”
“说什么呢。”许是沈嘉霖的声音太过温柔,也许此时的气氛太过暧昧,时沐笙莫名觉得脸有些红。她转过头,看着路面上深深浅浅的水洼,说:“嘉霖,你觉得蔚熙怎么样?”
言蔚熙躺着都背锅。沈嘉霖何等的人精,时沐笙这么一说,他就知道她要转移话题,于是笑吟吟的扳正时沐笙的肩膀,说道:“言蔚熙很好,但是沐笙,我更喜欢你。”
喜欢二字如此直接地说出口,那层似是而非的暧昧氛围立刻染上了一层旖旎。时沐笙的笑容有些发僵,她强迫自己不去看沈嘉霖的那张脸,咬着牙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