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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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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争吵之时,树林中悉悉索索地响起脚步声,人影从四面聚集而来。

这位置本就是霍凌恒定的碰头之地,他顾不上与苏皎多说,开始清点队伍、检查伤亡。

苏皎愣愣地站在原地,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不知是心中有怨气的,还是夜深露寒冻的,心中满满的失望,又想起前一世,霍凌恒在郑家军中已官拜大将军,所领之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威望之高甚至盖过了世子郑璋,却在攻克京都的前夜率亲信脱离郑家,此后再无消息。

当时,世人皆说霍将军有魏晋之风,不愿卷入朝中俗世,故而急流勇退,去做那闲云野鹤。现在看来,他当初的退却或许也如今朝一般只为自保。

苏皎自嘲般冷笑一声,引起了霍凌恒的注意,正想转身过来解释清楚,墨影和凝冬正巧赶了过来。

“小姐,可有受伤?”凝冬甩开墨影搀扶着的手臂,疾步奔到苏皎面前,眼中泪水忍不住地流淌在脸庞。

苏皎伸手紧紧环抱着凝冬,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依靠,“没事了,我们都安全了。”

霍凌恒也走了过来,朝墨影一拱手,两人开始交头耳语起来。

苏皎眼见墨影的眉头越皱越深,当即打断了两人。

霍凌恒避开众人,面向苏皎,面容肃穆,低声劝说道:“刚刚哨探回报,围攻我们的官兵不是楚西本地部队,有两千之众,装备精良,正面对抗,我们毫无胜算。只有在这林中分散埋伏,伺机撤退方是上策。我寨里的兄弟一半在这林中,一半隐没入了山下村落。

有我们在此,山下官兵必定会把精锐兵力放在搜山之中,将所救女子留下,她们的生机更大,官兵打着朝廷旗号必不会在明面上为难她们,山下距离郡城有1个时辰的路程,官兵急行军而来不会随军带马车,如将她们带离林区必定会到最近的村庄休整,到时,敌在明,我在暗,再救一次不是难事。”

“那如若他们不在村庄休整,或是不再追击我们,反而派重兵运送被绑女子,又当如何?”苏皎质疑道。

“这世间万事岂能尽如人意,皆在你我掌握之中,意外与危险每时每刻都会发生,我们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选择最合适的道路,但求无愧于心。”

霍凌恒的话语字字印在苏皎的心上,是啊,即便自己重活一世,又岂能事事如愿。

看着苏皎呆立一旁,眼中的光一下被冲淡,黯淡地盯向一处,霍凌恒心中稍有不忍,本就是闺阁少女,未经过什么坎坷困苦,被自己拉下趟这浑水,眼看即将胜利却又要主动舍弃,怎不会纠结困惑。

霍凌恒踱步上前,更加靠近,缓和了声调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只考虑胜负,未顾及大家心中所想,每个人都应有选择的机会,如不介意,还请苏小姐与大家说说现在形势,让大家自行抉择。”

苏皎回过神来,不太置信地望向霍凌恒,刚才还一点都不容置疑的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说动了?

霍凌恒笑着点点头,侧身让出道路,示意苏皎过去。

围坐在不远处土地上的女子一共有八名,个个发鬓凌乱、衣衫污浊。

出乎苏皎的意外,在她跟大家说完目前状况和下一步计划后,女孩们并未犹豫太久,纷纷表示要留在原地。

“家中父兄待我极好,但凡出门都有车马随行,单靠双脚爬这高岭,恐是不行的。”

“刀剑无眼,我们跟着只怕会拖后进程,还是留在此处,等到山下再寻机会吧。”

……

见大家都不愿继续前进,苏皎也不再多言,转向霍凌恒,“既如此,还请大当家和山下弟兄多加费心,小女子在此谢过。”说完,苏皎两手重叠于腰前,深深向其行礼。

霍凌恒侧身让开,不敢受这大礼,“本就是计划之中,苏小姐不必如此。”

苏皎心中症结已解,淡然回道,“这些女子与大当家无亲无故,大当家却能周密计划,拼死救之,怎会受不起。不过接下来的计划想必也用不着我与凝冬了,墨影他们自会保护我,我们就在此别过,山后再见吧。”

霍凌恒知晓苏皎肯定不会留在原地等待救援,但却没想到她要分道扬镳,心中一股异样涌上,说不出哪里不对,想与她同行,却似乎又没有理由,还没等他想好措辞,远处突然火光冲天。

“大当家,他们放火烧山了!”匪徒们纷纷站起来,朝山下望去。

“所有人分小队按计划往山后撤退,在据点集合。”霍凌恒下达完指令,又转向苏皎和墨影,从怀里掏出一卷牛皮纸递过去,“这是这片区域的地形图,山势、小路、溪流都有标记,你们可以顺着水流走,以免被火势所伤。”

苏皎打开牛皮纸,借着火光看那图上歪歪扭扭的线条。

霍凌恒挑了下眉,看苏皎看得认真,赶紧伸手夺过牛皮纸,又塞到墨影怀中,“这是我自己画的,有些比例或许不准吧,你个女娃娃也看不懂,让墨影在路上端详就行,追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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