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苍握着周通的手,凝视着他,道:“二弟,这几年,全靠你照顾爹爹和这个大家庭,辛苦你了。”
周中檀双目看不到,但听得儿女及众人都在说代表周府出战的仆人是大儿子周苍,又惊又喜,循声摸过去,颤声道:“苍儿,苍儿!”
周盈拖着父亲的手,叫道:“爹,大哥完好无损回来,武功比四年前没受伤之时更高更强!”周苍噼啪一声跪下,叫道:“爹,孩儿不孝,让你老人家受苦了。”周中檀伸手摸周苍的手和头,激动得热泪纵横,连忙扶儿子起来,哽咽着道:“儿苍啊,爹爹年纪愈大愈想你,愈发觉得对你不起哪。”
周苍觉得这话似曾听过,便道:“爹爹,你做什么出发点都是为了大局,你还提这些作甚,孩儿早说过不在乎。”
被挟持的常夫人离得稍远看不真切,嘶声叫道:“苍儿,苍儿,是你吗,你回来为什么不过来见妈妈,为什么要躲开我们,你快过来让我看看你!”
周苍闻言全身一震,心下一阵阵抽搐,快步走到母亲常氏面前跪下,抱着母亲的腿抬头叫道:“娘,孩儿周苍回来了!”
周夫人双手被反绑,无法抚摸儿子,当即蹲下仔细看他的脸,凝视片刻,失声痛哭道:“儿啊,娘亲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天天为你祈祷,保佑你平安归来,观世音菩萨显灵,我儿得归来,观世音娘娘,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哪!”
周苍叫道:“娘!”一把抱着娘亲头颈,痛哭起来,常夫人苦尽甘来,也是埋首大哭,刹时间,花园中只闻母子俩的哭声。
蓝月天宫一群人在旁冷冷瞧着,他们获得确切消息至起意夺宝这一年半时间内,已经打探清楚周府底细,确定对方能够拉出来一战的人只有四人,孰料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凭空变出一个周大少爷出来,将他们打了一个大败。
周家大少爷越狱跑没影之事他们早已听闻,显然眼前之人是周苍亦不假。
余飞霜与三位圣使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大半晌余飞霜才道:“好一出游子归家的情感大戏,只可惜其中破绽未免太多。”
周盈道:“怎么,你们又想抵赖?”余飞霜道:“你们这一出戏演得太好,连我双眼也不禁湿润,不过,戏终究是演出来给人看的,并非真实,周都统,这第三场,你方再派过人出来与我一战罢。”
丁秋芸冷声嗤道:“我早就知道们是不讲口齿的无耻之徒,只是想不到蓝月天宫无耻至此。”
余飞霜道:“嘿嘿,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本宫说的是你们,临时而演,居然如此以假乱真,还这么煽情,当真是服了你们临机应变的才情。”
蓝月天宫远在万里之外,余飞霜根本不在乎声名,但想除了这不知从那里冒出来小子,其他几人没一个使刀,屠龙诀失落的可能性倒是挺大,此人是周府少爷也无疑,只是若不拿点彩头回去,怎向宫主毋夜交待?
“假在那里?”周盈愤怒问道。
许千合道:“那小子容貌跟你们一点不相像,明显就不是同出一源,麻烦你们找一个五官相貌接近的来演戏好不好?”澹台草在旁道:“圣人使,武功高强如他的年轻人,江湖上怕是再无第二个,你让他们去那里找?嘿嘿,不是勉为其难么。”
周盈怒火攻心,叫道:“你们蓝月天宫都是一群卑鄙小人,一群没有口齿的小人!”
周中檀道:“蓝月天宫还待怎么样?”苏兴冷笑道:“还待怎么样,让有资格的人来跟我们再比一场,愿赌服输。”
周通道:“何必在口舌上争个输赢,余宫主,快人快语,这人质你放是不放?”余飞霜阴恻测道:“名不正言不顺的,你要我怎么放?”
提高音量道:“铁衣弟子听令,随时准备下手。”
周府众人又惊又怒,从那里再找一人出来跟他比第四场?周中檀双眼睁开一线,悲声道:“余宫主,你这是在逼我。”余飞霜道:“逼你又怎样,周都统,其实你们不想受到伤害,也不是难事,让我把这小子带走便是。”
周盈怒道:“你休想!”
常夫人听得要将她儿子带走,即时大声叫道:“不,不,你想带走我儿,先把老身杀了。”澹台草哈哈一笑道:“杀你又怎样?还不是砍瓜切菜般简单。”
周苍霍地站起,铿锵一声抽出周盈腰间逆刀,喝道:“余宫主,既是如此欺人太甚,那么你们也别想全身而退。”逆刀出鞘,金芒顿射,余飞霜等人双眼放光,齐声惊叫:“天地逆刀!”
周苍沉声道:“不错,正是天地逆刀。”
蓝月天宫半年多前命令西蒙派夺取武夷山百虎门的至宝天地逆刀,不料却遭遇全军覆没,连前去协助的妖魔鬼怪四使也死无葬身之地,西域昆仑与福建武夷相距遥远,蓝月天宫直至两个月前才收到消息,恰巧就在那时,宫主毋夜刚要派遣副宫主余飞霜等人前来汴梁百花枪周门抢夺屠龙诀,于是顺口交待他们完事后去一趟武夷山探听百虎门掌门人的虚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