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举有违先皇遗诏,陈迪不得不又站了出来,拜道:“皇上,先皇有遗诏,天下诸王只需要在王府里祭拜便可,无需进京吊唁。皇上此举,恐有不妥?”
朱标早就准备好了应对腹稿,解释道:“父皇不让诸王进京吊唁,那是因为父皇定下的时间太短,只有三日而已。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是派人通知诸王都不够。父皇恐怕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让诸王留在封地祭拜。但是现在需要停灵多日,那诸王自然有足够的时间赶回来。”
“这”陈迪顿时被朱标说的哑口无言。
究竟大行皇帝下诏让诸王在各地封地祭拜,是本来就不想让诸王进京,还是如皇上说的那样只是因为时间来不及,才做出如此旨意,谁也说不清楚。
而且,现在朱标虽然还没有正式即位,但是他已经拜过太庙,并且向群臣宣读过大行皇帝遗诏了,他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皇帝。
反正遗诏在朱标手里,如何解释遗诏就是朱标的权力,旁人能够根本没有质疑的余地。自然是朱标说什么,就是什么。
“臣,遵旨。”陈迪也不得不退了回去。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若是他说应该严格遵照遗诏,绝对不能让诸王进京,那么他不仅将皇帝给得罪了,甚至还将诸王给得罪的一干二净。他陈迪还没有这样的勇气,敢与皇上何诸王作对!
反正这是皇上的家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迪都是如此,其他人更加说不上话。这件事,就这么被朱标给强行定了下来。
见群臣无人反对,朱标便点头说道:“既然众位爱卿都没有异意,那朕就下旨召诸王进京吊唁。”
道衍叹息一声,双手合十道:“王爷为何认为不可能??皇上年事已高,什么时候驾崩都不应该让王爷如此意外才是。还是说,王爷有着绝对的把握?”
两权相害取其轻,由于草原地广人稀,而且这个时候时不时的还会有风雪阻路。越是往北走,风雪就越大。在风雪天里,朱棣也是怕走迷路,因此也不敢过度的深入草原。
北平,燕王府!
刚刚说话的官员瞥了眼前之人一眼,冷哼一声,说道:“刚才的事情,难道这位大人却看不出来?”
“刚才皇上在和臣等商议事情啊!!”
朱棣刚刚正商量妥了今年出兵草原的事情,按照现在的布置今年的收获肯定会更大。因此,朱棣正满脸的高兴,笑着看向道衍,问道:“你怎么来了?”
道衍也翻身骑上自己的马匹,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策着马匹一路小跑着回到燕王府。
朱棣脸上高兴的神色顿时僵住,他知道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不然道衍不会在周围都是自己人的情况下,还要找理由让他回去。
回到燕王府的朱棣,还是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将道衍带到密室。
百官陆续走出奉天殿,大多数人都没有任何表示。
“商议?那也叫商议吗?”官员不屑的说道:“以咱看,皇上早就下定了决心,从始至终都牢牢的控制着众臣的想法。商议的结果,不过是皇上想要的罢了。”
道衍脸色顿时变得无比凝重,一字一句说道:“贫僧等到可靠消息,皇上驾崩了!!”
道衍立刻躬身让开,等朱棣大踏步走过面前之后,他又紧紧跟上。
可是父皇曾经下过藩王无诏不得离开封地的旨意,因此得到消息的藩王虽然心里焦急万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擅自违逆父皇的旨意,离开封地回京。
于是,哪怕是凶残无比的蒙元人,也不得不对朱棣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闹得太厉害,他们也只能够先顾着自己了。
一身黑衣的道衍,有着独门的消息渠道。就在距离京城最近的楚王和齐王都还没有得到老朱驾崩的消息的时候,道衍便已经得到了。
朱棣走出帅帐,找到自己的爱马,解开缰绳骑了上去。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草原部族都会有意识的往被迁移一点,争取能够躲着不让朱棣找到。
朱棣整个人陡然一震,嗖的一下从刚刚落座的椅子上弹了起来。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道衍,破口吼道:“这不可能!”
有更加大胆的臣子,甚至还在宫里便口无遮拦的说道:“皇上,好似有些霸道”
道衍神色如平常一样,微笑着合起双手,朝朱棣一拜道:“王爷,王妃找王爷有事,特派贫僧来请王爷回府。”
这两人一个便是兵部尚书齐泰,另外一人便是翰林院编修黄子澄。
朱标便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圣旨,当众用印之后,立刻下旨。圣旨到了通政司,一路畅通无阻,通政司立刻派出数十骑快马,带着皇上的旨意奔向诸王封地。
不仅如此,甚至他还得到了先皇遗诏的完整内容。
生不能侍奉于膝下,死能够见上一面,也算是一个慰籍。
其他人将领听到动静,察觉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