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有人推门进来,张大力好死不死的躲进了柴房里,想着等院里没动静时好好在刘老三家找一找。
“真是骚包,谁家还专门给柴火弄个屋子!”
张大力心里骂骂咧咧时,院里头响起了隐隐约约说话的声音。
“他娘的,夏兴那孙子是咋知道的?人要是真被他们找到,咱家不得完蛋了?”
“嘘,声音小点,你生怕别人听不到是吧。”
“咱家院子大,谁能听到?”
“赶紧的,让咱爹回来,把那人赶紧弄出去,人在咱家柴房里我咋那么不安心,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发现了,那我们成什么了?”
一个巴掌声响起,清脆的很。
“咱爹在的时候你咋不敢在他跟前说,别给我在这哔哔赖赖说些有的没的,以后嘴里给我把点门,咱爹要是有事,我们还能好?吃肉的时候咋不见你说不吃,还没咋着呢就在说作闹人的话。”
被打的女人脸当即就肿了,被打了,她不敢再出声,垂着头进厨房做饭去了。
在柴房里躲着的张大力已经睁大了眼,门半关着,不算亮堂的柴房里,透过柴枝缝隙,他打量了一圈柴房,逡巡着目光找着地窖的入口。
一个小破屋,真的细细找起来,一点一点敲打,怎么可能找不到?
中途有人来拿过一回柴,张大力缩在柴火堆里一动不敢动,索性光线太暗,他没被发现。
这大冷的天,他硬是出了一身冷汗。
等院子里没动静了,他偷偷摸摸下了地窖。
地窖里味道那叫一个难闻,排泄物的味道好似发酵了。
田妮被囚禁的还没两个月,精神是恍惚了,但人还没疯傻,不过因为三天两头吃不饱饭,连水都喝的少,浑身没什么力气。
没力气归没力气,其它感知还是敏锐的,她听到上头来了个人,一直蹲在上头没动,还不是刘家人。
“救,救我…”
张大力摸着黑下去,捂着鼻子正乱摸呢,被这声音吓一跳。
“你别出声,一会儿我上去告诉你男人。”
告诉是要告诉的,田妮可是能把刘老三送进去蹲篱笆的人,指不定他还能被木仓毙,不过这得等他找到好东西顺利脱身。
可他转念一想,田妮要是被救上去了,那他这偷东西的事不就也被人知道了?不不不,这里黑乎乎的,她看不清,也不认识他,肯定没事。
田妮听到他的保证,喜极而泣,啜泣声在地窖里还挺明显。
张大力吓一跳,“你声音小点,把人引过来你还想不想逃出去了。”
田妮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带着哽咽的声音闷闷的说道:“你是不是想找东西,往左前方走几步,那里有个两个大箱子。”
张大力的心砰砰跳,到跟前后摸到箱子里的东西,嘴都快咧到了脚后跟。
他发了,他真的发了!这里头有女人戴的项链镯子什么的,好像还有旧社会时用的银元,摸起来沉甸甸的,旁边那箱子里还有几个大瓶子。
不是箱子大,他恨不能全部端走,不过此时也只能挑又沉又小的东西揣兜里了。
等实在是拿不下了,他才不得不停下,又交代了一下田妮,“你别出声,我现在上去就去找你男人,你是田妮对吧?”
田妮疯狂点头,“是俺,我不出声,你一定要告诉俺男人俺在这。”
张大力偷偷摸摸的上去了,却正好和来给田妮往下扔饼子的女人撞上。田妮一天也就一个饼子,都是人从上面直接往下扔,让她自己爬着找。
女人尖叫一声,“有贼啊。”
张大力把人一推,随即疯狂逃窜。
心差点没蹦出胸腔,张大力迎着冷风呼哧呼哧的往村口的路跑。
刘家被惊动的几个男人在后头狂追。
此时已经是半下午了,陈秀云提着盖着布装着的篮子走在道上,心里惦记着家里的事。
张大力逃的再快,奈何对这条路不太熟,刘家兄弟怕家里的事情暴露,那是玩命的追,在张大力不小心踩到石子摔倒后,他就被按了个正着。
他吓坏了,挣扎着,嘶吼着,“俺要去告你们,田妮就在你家地窖里。”
陈秀云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左右张望一圈缩到了土坡上的大块岩石后。
中午刚看过热闹,她还记得田妮这个名字。
那边张大力已经挨起了打,看刘家兄弟也不知道要把人拖到哪去。
陈秀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不敢上前去,对比这里到公社和返回前进大队的距离,她果断的往回跑。
李老太就是夏东民送去县医院的,陈秀云知道这个队长还是挺不错的。
她认识张大力,虽然她不喜欢张凤梅的娘家人,但她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人被打死。
人一急不注意脚下就会摔跤,摔倒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