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魏国公府,也就是徐府。
“爹,”徐辉祖来到大堂内徐达的面前。
虽然徐辉祖是魏国公世子,但是此时在徐达面前,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自己老爹。
徐达瞪了眼徐辉祖,斥道:“那臭丫头还没找到?”
“一早起来,妙锦就不见了,当时儿子以为小妹是去练武了,哪成想直接人没了,”徐辉祖讪讪的说道。
徐达继续瞪他:“什么叫做人没了?说的好像你小妹死了似的。你也是,怎么就把陛下要传召滇王入京的事说给她了?你不是知道那丫头脾气倔得很,而且很反对这门亲事吗?”
徐辉祖只能苦笑。
这也是他咎由自取。
原来这次朱元璋派出锦衣卫去召朱楩入京,本来徐达并不知道,还是这几日偶尔和朱元璋谈话的时候被告知的。
当时朱元璋还很高兴的说,等朱楩入京以后,一定要让徐达也好好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不是真有将帅之才。
回家之后徐达就跟这个长子说了一遭,恐怕陛下还是打算乱点鸳鸯谱啊。
结果昨天晚上徐辉祖一个没注意,就让徐妙锦听到了只言片语,又在妹妹的逼问下不得不和盘托出。
虽说徐妙锦是徐家最小的女儿,但是她可是徐达的掌上明珠,疼爱程度远超其他兄弟姐妹。
徐妙锦不但生得貌美如,今年也才十六岁,就已经国色天香,假以时日必定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而且徐妙锦聪慧非凡,不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连武艺也已经超过几个哥哥。
徐辉祖一想起昨天晚上那一道道枪影在自己身上比划,就不禁打了个冷战。
面对那么个小魔女,他能不说实话吗。
结果到了今天早上,人就没了。
好家伙,也不知道她是趁夜就跑了,还是早上一大早就溜了。
反正等徐达下朝了一问才知道,人不见了。
徐达这个着急上火。
他最疼这个小女儿,也因此由着徐妙锦胡闹,大女儿二女儿三女儿都温顺贤惠,就她整天舞刀弄棒的。
现在好了,一听说朱楩可能真要被召回京城,连锦衣卫指挥使蒋瓛都派出去了,直接就给吓跑了。
徐达心说,这傻丫头自己跑的,而且以前也没怎么出过远门,带没带够盘缠啊,会不会饿着啊,万一再碰到个坏人,甚至被人抓去山上当了压寨夫人,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徐达又不禁埋怨起朱元璋来,好端端的,怎么又要许亲啊?
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宝贝丫头了,前面仨都给伱家‘朱’拱了,还嫌不够?
这是把自家这片菜园子的小白菜都给包圆了啊?
徐达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至于徐妙锦。
其实她也是早上等到城门打开时,才混在人群中出得城外区的。
“竟然真要把我给卖了?我才不嫁,什么滇王,不过也是个二世祖罢了,纨绔子弟我又不是没见过,”徐妙锦撇撇嘴,一脸的不屑。
别说秦王晋王早已名声坏透,还有那鲁荒王荒淫无度,乃至她的大姐夫也就是燕王朱棣,不也一样是跟着混的军功吗?
所以徐妙锦虽然也听说过云南这两年很乱,一直战事不断,而朱楩则不止一次传来捷报。
可她那是一个字都不带信的。
“我倒要亲自去瞧瞧你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徐妙锦微眯双眼,辨明了方向后,就一路奔着西南方向去了。
而且徐妙锦在跑出来之后,也有自己的小聪明。
她不再做女儿装扮,而是把头发做书生打扮,并且穿着长袍,可以掩饰自己的曼妙身段。
不仅如此,徐妙锦甚至还用灰尘把脸上与手上的皮肤弄得很脏,仿佛逃难的难民似的。
这样一来走在大街上,人人都一脸嫌弃的躲着她,即是在城外,也没有人在意她这么个穷酸样。
徐妙锦拿手在内衬摸了下,那里藏着一个小荷包,里面装着差不多一百多两的散碎银子。
因为她要跑路,而且还得男扮女装,所以闺房内的金银细软一样都没戴,也没法戴。
这都是她平日里从爹爹和哥哥姐姐们那里讨来的零钱,只可惜以往大手大脚惯了,此时仓促间就只有这点了。
“不过倒也够了,”徐妙锦自信满满的嘀咕着。
她也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弱女子,在一侧腰间还藏着一把匕首,留作防身用的。
谁若是敢小瞧她欺辱她,那可就要吃大亏了。
即使没有善用的长枪在手,光是一把匕首,轻易十几个汉子都近不了身。
所以徐妙锦很有底气。
加上常年练武,只要一路能买到吃喝的干粮,怎么也能走到云南了。
没错,徐妙锦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