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打了个呵欠,将最后一页卷宗合上之后,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来。
喜来简单洗漱了一番,随后找了一身男人装束打扮上,这才出了远门。
门口的守卫冲喜来打着招呼,喜来径直走上前去。
“喜来姑娘,这么早就要去衙门么?”守卫见状忙问道。
喜来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有事要去趟临县找个人,夜里就回来了。若是天一衙门的人来寻我,只说我病情加重,不宜见人即可,莫要透露我离城的消息。”
守卫听闻立即点头道:“姑娘放心便是,需要我挑几个有眼力见的陪你一起去么?”
喜来连忙说道:“不用不用,人太多反而不好,我早去早回。”
说完,立即转身出了院子,驾马离开了都统府往隔壁游县奔去。
虽然喜来从未问过冯捕头来自哪里,可冯捕头操着一口浓郁的游县口音,倒也容易辨认。
索性游县并不大,冯捕头这样在天一衙门当过差的人想必并不难找。
不到晌午,喜来便快马疾驰进了游县城内。
到了游县城内,喜来翻身下马,闻到一股浓郁的
肉包香气,肚子瞬间不争气的开始咕咕咕。
喜来顺着香气看了过去,不远处便有一间包子铺。
喜来径直上前,一边买包子,一边向老板打听冯捕头的下落。
那老板一听喜来要找冯捕头,立即满脸可惜道:“你说的是冯差爷他们家吧!”
“对对对,就是在京城天一衙门当过差的冯捕头。”喜来立即说道。
老板指了指远处的巷子说道:“就在那巷子里,最末尾门口有个水缸的就是他家。不过……哎……”
看着老板欲言又止,表情凝重的样子,喜来心中当下便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冯差爷人已经没了,眼下只有他老娘还在家中了,哎,可惜了!咱们这小地方,能出这样一位差爷那是祖上积了多大的阴德哟,可惜,可惜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天爷就是不公啊。”老板感慨道。
看着喜来惊讶的样子,忙问道:“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你找冯差爷作甚?”
喜来还未从震惊中走出来,心中暗自怒道:还是来晚了一步。
听到老板的问话,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老板忙问
道:“他怎么死的?”
“突然得了重病走的,哎,可惜了……”老板惋惜叹道。
喜来一听,当下便觉得此事有蹊跷,急忙翻身上马往老板所指的方向奔去。
入了巷子,按照老板所说,很快就找到了冯捕头家的院子。
院门外除了一口显眼的水缸之外,门槛上还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老妇人眼神浑浊,头发凌乱,更是瘦骨嶙峋。
一双干瘦只剩下骨节的大手紧紧握着拐杖,表情麻木的看着远处。
喜来急忙将马栓在一旁的大树,走上前去,还未开口便见老妇人侧过头去,用耳朵探听喜来的方向,缓缓开口嗓音沙哑道:“你……你是什么人?”
喜来见状,犹豫了一下抬手在老妇人面前轻微晃了晃。
老妇人苦笑一声,说道:“瞎了,早就瞎了。”
喜来心里一紧,急忙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啊老夫人,我叫常喜来,这是冯捕头冯大哥的家么?”
一提到冯捕头三个字,老妇人瞬间红了眼,眼泪更是扑簌簌落了下来,急忙用手胡乱擦拭着眼泪,点着头。
似乎哽住了喉头,艰难的说不出
一个字来。
“老夫人,您别哭。”喜来见状,慌乱的用袖子帮老妇人擦拭着。
老夫人这才出了声:“是……是他的家,我那可怜的儿哟……”
“老夫人,我是天一衙门的仵作士,先前同冯大哥一同当差,方便的话,可以进屋说么?”喜来看了眼左右,向老妇人做着自我介绍。
老妇人这才回过神来,突然浑浊的眼望向喜来,急切的问道:“你方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喜来愣了一下连忙回应道:“我叫常喜来,老夫人听说过我?”
听清楚了喜来的名字,老妇人立即点了点头,摸索着想要抓住喜来。
喜来急忙伸出自己的胳膊,任由老妇人拉扯着,往屋内走去。
老妇人熟练的将喜来带进了屋内,拉着喜来坐了下来之后,这才一边痛哭一边说道:“老生不仅听说过你,我儿过世之前说过,若天一衙门有人来寻他,便一定是为叫常喜来的姑娘。”
喜来惊讶的看着老太太连忙问道:“冯捕头可是有什么事交待与我?”
老妇人点了点头,随后面色凝重,看着喜来的方向,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姑娘,老生且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