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珏皱了皱眉,太后膝下并无女儿,玲珑可谓是在她身边长大的,这件事对太后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看样子来找皇上是来替玲珑撑腰了。
“太后说了,江兴为人忠勇,又是难得的人才,必要重用才是。而且,听太后的意思,似乎有撮合江兴和玲珑之意。”皇上眼神复杂的说道。
司徒珏心里一紧,对于皇上来说,江兴成为玲珑的夫婿,总好过于顾景琰。顾家和侯府强强联手,皇上哪里睡的安稳。
而江兴则不同,一来皇上注重文人,江兴乃新科状元自然受皇上青睐。二来,其父不过是一任小小知府,江兴并无让人忌惮的势力。
再则,眼下玲珑出了这么大的事,有一桩好的亲事,才能将闲言碎语压下去。
“可郡主为人执拗,心中向往顾都统,此举若她不答应,原本就受了刺激,怕是一时间更接受不了了。”司徒珏皱了皱眉道。
皇上摇了摇头道:“太后笃定,玲珑心中再无顾景琰。”
“太后笃定?”司徒珏一时疑惑,随后和皇上对视心中恍然大悟,看来,透出消息的人,只能是安定侯自己了。
司徒珏更加明白皇上的处境,安定侯看似一言不发,实际上
以太后相逼,不论江兴是否适合做这个主推官,此举就是为了抬举江兴,更是借着这件事打压自己。
“司徒珏,你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启程前往北方旱区吧。”皇上看着司徒珏说道。
司徒珏一愣,疑惑的看着皇上道:“北方?”
皇上面色凝重,点了点头道:“自年初起,北方旱情日渐严重。朕下拨的银款数额巨大,可对灾情缓解,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朕怀疑,这其中必有猫腻。”
“皇上让臣去,是为了查清灾银的去向?”司徒珏开口道。
皇上看了眼司徒珏回应道:“不错,眼下朕信得过的人不多。西洲细作猖狂,顾景琰算日子因该刚到不久。等处理完细作的事,再回来怕是来不及。陆归远一个文官,冷不丁被派出去,自然更受诽议。所以,明日一早,朕会下一道旨。先降你的官,再让你去北方灾区。”
司徒珏听懂了皇上的意图,立即行礼道:“臣遵旨。”
“司徒珏,我会再给你一道密旨和腰牌傍身,助你查清此事。若无猫腻,你也须得帮朕想办法看以何种形式,能缓解灾情。若有,朕要这些人的脑袋!所以,你最好有十足的把握。”皇上的眼神里透
露出一种杀伐决意。
司徒珏立即点了点头道:“臣必当尽心竭力。”
说完,皇上松散了身姿,往后靠了靠。看了眼司徒珏道:“去吧,朕等着你的消息。”
“是,皇上。”说完,司徒珏犹豫了一下,看着皇上道:“臣,这一走不知是何年月才能归来,皇上还请保重龙体。”
说完和皇上对视一眼,这才笑了笑转身离去。这一次,司徒珏孤身一人走在冗长黑暗的宫道之中,身上的担子,似乎比之前还要再沉一些。
“什么,你要走?”陆归远坐在司徒珏房中,看着司徒珏慢条斯理的准备着行李,听到他要去北方旱区的时候,惊的差点站了起来。
司徒珏皱了皱眉,看了眼陆归远道:“小声一点。”
“不是,你们一个个都走了,京城不就只有我一个了。”陆归远焦急道。
司徒珏并没有理会陆归远毛躁的样子,将衣服一件件捋平之后叠放在一起。
陆归远见他沉默,便不满道:“走走走!都走了才好!只是便宜了那个江兴,我总觉得此人阴险,是个小面虎。这才来京城多久啊,就将你挤走,坐上了天一衙门主推官的位置,果然不简单。”
“好了,你就别喊了
。让你来就是为了此事。谁坐主推官我都无所谓,先前并未觉得他有什么,只是这次见识到短短一个月,他便让安定侯转变了态度,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而且,不论其他,单是他断案的作为,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反正,你注意些,有什么事还需告诉皇上一声。”司徒珏叮嘱道。
陆归远撇撇嘴道:“区区一个江兴,眼下还成不了气候。只是你突然这么走了,那……”
说到这,陆归远左右看看,确定没有旁人之后,这才压低声音道:“那件事要怎么办?”
说着,神秘兮兮的走上前去,凑到司徒珏身侧,小声说道:“我想办法看过当年的冯大学士的文章卷子了。”
“如何?”司徒珏面色凝重的看着陆归远问道。
陆归远摇了摇头,表情显得有些沉重:“确实同那人写的一样,而且,果然找到了沾染了血迹的兴矣二字。”
“果真?”司徒珏更加紧张了几分。
陆归远没好气的看着司徒珏道:“这种事情,我敢开玩笑么!看来顾景琰家里的那个,是真的!”
“卷子呢?”司徒珏立即问道。
陆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