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武力值,武装商队在霹雳军体系中顶多算作二线人马,可就这三百名二线军人加上泽郎的二十多个手下,却将六百余名马匪全歼。而且武装商队只死六人伤十一人,泽郎一方更是零伤亡,这不仅惊得泽郎目瞪口呆,也完全出乎钱老大的意料。虽然他知道经霹雳军改造,商队战力比以前强悍了不止一点半点,但如此之强却也出乎想象,这让他既庆幸又后怕。庆幸的是傍上了欧阳轩这条大腿并且颇受重视,后怕的是当初幸好没有与霹雳军对抗。泽郎心中的庆幸与钱老大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昨晚他前来报信,起初只是想让钱老大赶紧离开草原以避免遭受不测,顺便获得些货物作为报酬。这马匪的日子实在太难了,担惊受怕不说还穷得发慌,时常饱一顿饿一顿。
泽郎的突然到来,让钱老大既喜又忧。喜的是故人爱子尚在,忧的是如何在草原上逃过六百骑兵追杀。多年经商养成的思维,让钱老大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连夜往回走。不过,冷静思考之后他随即又否决了这个想法。现在回去道远路险不说,夜间行路实在过于危险,而且骑兵脚程极快,商队到不了打箭炉便会被马匪追上。即便离开草原地带到了打箭炉,也肯定会受到阿当的阻击,到时候腹背受敌处境将更加艰难。故找来钱老三商量后,他决定听从钱保的建议,将马匪击退后再从容回程。当下几人便与泽郎商议了以逸待劳、前后夹击的计划。
泽郎将马匪的大小头目二十余人和阿当派来心腹的三十余人带到了僻静处全部杀掉,对此钱老大假装不知情。长年经商闯荡刀口舔血的经历告诉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这些人不杀掉迟早是祸患。这些人由泽郎杀了最好不过,毕竟商队还要来此经商,过多树敌终究不是好事。
押着俘虏和缴获的马匹,武装商队踏上了回程之路。泽郎并没有一同前往,而是带着自己的手下和受伤的马匪前往草原深处,他准备前去将马匪的部落接收了。马匪头目被处死,其所在的部落事实上已被打残。如果泽郎不去接管,这个部落也会被其他部落吞并。当然泽朗还带去了钱老大所赠的大量茶和盐。采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手段,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将这个部落牢牢掌握在手中。除了泽郎带走的人马外,随武装商队一同前往打箭炉的还有四百余名俘虏和缴获的五百匹战马。其实这一战杀死杀伤的马匪只有一百余人,战马死伤的也不多。之所以大获全胜,皆因马匪们被火器打得猝不及防,而且深信这是佛祖降下天雷惩罚自己。
到达打箭炉河谷后,武装商队便扎下营来。阿当见武装商队不仅毫发无损还抓了大量俘虏,知道大事不好便紧闭寨门。他根本不惧怕钱老大来报复,虽然吃不下武装商队,但凭借易守难攻的寨子,钱老大也休想攻进来。至于围困?这正合他意。钱老大也知道这寨子是难啃的骨头,也不命人前去试探,只是命人做好营地防御,好生休息。
又等了两日,泽郎的马队才回到打箭炉河谷。泽郎虽然成为马匪部落的新首领,却仍然对打箭炉头人位置念念不忘,这是父亲留给他的遗产。更重要的打箭炉河谷比草原地带好多了,不仅位置处于商贸要道,水源充沛气候也温和,可以半农半牧,属于蕃区少有的膏肥之地。只是他也清楚要夺回寨子报杀父之仇却难于上天,因为寨子虽然不足五百人口,但易守难攻根本无法攻破。寨子自其祖父开始便不断加固,其父尼玛接任头人后,通过经商挣了不少财富,为防盗匪又增建了不少防御设施,特别是寨门前的两座碉楼高达数十米,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寨中的房舍也都是石头垒成,坚固程度更不用说。蕃区常常是地震不断,但这么多年来房舍和碉楼并未被损毁,足见其坚固程度。这些年蒙古骑兵也屡次从草原经打箭炉前往汉地,面对坚固的打箭炉寨子也无可奈何。
钱老三曾提议用火炮轰击,参会的李杆子等人认为轻型虎蹲炮无法对付如此坚固的目标。事实上,钱保也知道轻型虎蹲炮即便换成实心弹也轰不开寨门,更别谈石头寨墙和碉楼了。商队此行携带的火药数量太少,远不够炸塌碉楼。虽然火药量可以炸塌寨子的木门,但要在碉楼和寨墙守卫居高临下的火力中靠近寨门,绝对会死伤惨重。商队人员大都是钱氏族人,军官也都是霹雳军精锐,伤亡太大如何向族人交代?如何向欧阳轩交代?钱老大带商队出来是求财而不是拼命的。而且为了攻寨实力损耗过大,如何才能保证平安回程?只是打下寨子的好处也显而易见——泽郎将会成为商队乃至霹雳军在蕃区的坚定盟友,并由此获得巨大的商业利益和马匹等战略资源。
泽郎也知道钱老大的难处,但就此放过杀父仇人,却实在难咽下心中这口气。他知道没有钱老大的帮助,他绝对拿不下寨子,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现在虽然掌握了一个部落,但真正的核心仍是跟随自己做马匪的二十多人。将俘虏武装起来攻寨?先不说那些俘虏还被武装商队看押着,是商队的财产。即便钱老大将俘虏全部送给自己,他也不敢驱使这些人前去进攻。这些俘虏原本就和阿当有勾结,在死伤惨重之下如果来个临阵倒戈,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以后彻底掌控部落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