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沉闷的雷声在天空炸响,雨水哗啦啦地落下。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雨夜中隐隐传出。
左丘策猛然睁开双眼,
一道闪电划过。
数十位身披蓑衣的黑影挥动着刀剑,在山坳里厮杀。
这大雨天又湿又冷,大多人都缩在帐篷里睡觉,突然受袭,准备的不充分,面对狠下杀手的江湖人被杀的节节败退。
左丘策双目圆瞪,狰狞怒喝:“哪里来的贼子,敢惹你左大爷!”
他人如猛虎下山,扑向最近的一人,手中的大刀劈砍而出。
强烈的劲力划破细细的雨丝,刀上的水迹随着力量激射而出,好似暗器一般飞出。
蓑衣侠士挺刀格挡,手臂竟震得僵硬麻木,右手完全失去知觉,大刀飞出丈余。
左丘策反手一刀,偌大的脑袋冲天而起。
一道黑影袭来,速度极快,顷刻间就撞向左丘策的胸口,黝黑的利刃直刺胸膛。
左丘策冷哼一声,不管不顾,身子微倾,手中刀柄向下猛击。
这一招是以伤换命。
左丘策深知使用分水刺之人必定极擅贴身肉搏,加上对方身形如此迅猛,出其不意,自己真要躲避,必落下风。
高手对决,生死一瞬。
黑影一个勒斗,滚向了一旁。
在这种时候还能怪招闪躲,左丘策脑中立刻想到一人,奔雷猴樊川。
“樊川,爷爷记住你了!”
樊川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不敢再次上前,眼中对于左丘策忌惮甚深。
左丘策本想去找樊川的麻烦,这只猴子天赋异禀,身形短小,四肢却是修长,动作迅猛快捷,翻山越岭如履平地,藏身暗处,最是麻烦。
猛然间,左丘策神色大变,又一道黑影逼来,刁钻的剑影随着黑影杀至。
他身形一退再退,一口气后撤三丈,剑影却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
又一道闪电划过,纤细的身影出现眼前。
李红清!
左丘策一时挣脱不开剑影,只能再退,足下踩到一块石子,一脚飞出,将石子当作暗器射向李红清,暂缓她进攻刺来的长剑,方才得了喘息之机。左右看了一眼局面,心知这些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自己也可能命丧于此,破口大骂:“臭娘们,要不是忌惮虬鬤客,老子早将你送给义父。”
李红清并不理会,手中长剑切开雨幕,分刺左丘策胸前三处要穴。
左丘策不敢大意,黑铁大刀胸口弯臂挥出,画了个半圆,重击在李红清飞刺来的长剑。
李红清知对方膂力惊人,劲力吞吐,也收放自如,意图强行磕开自己长剑,好乘虚而入,转刺为削,避开大刀往他的腿削去。
左丘策不慌不忙,运聚手劲,黑铁大刀在他手上轻若无物,斜斜削往变招而下的长剑。
左丘策一边出招,嘴里还口吐污言秽语:“义父最喜妙龄少女,伱这样的是他最爱……”
他本打着用言语触怒对方失去理智,岂料李红清一言不发,手中长剑却是绵绵不绝,一剑快过一剑。
左丘策咬牙硬撑,明显已落下风。
其实纯以武艺而言,左丘策一身绝技并不输李红清,但情形如此恶劣,若不及时抽身,定命丧于此,又有樊川这种善于奇袭的好手在暗处,不敢全力应对,以至于连连受挫,只能被动防守,期望靠着嘴遁,抢回优势。
这时樊川身形闪过,他并不近身,只是急进急退,自己在玩猴戏。
左丘策却不敢不分心他顾。
本来高手过招胜负就在一瞬之间,左丘策心神受到干扰,手脚更是不济,急忙叫道:“红女侠,听我一言。”
李红清长剑划过咽喉,甩了一个剑,血与水挥洒而出,看着捂着喉咙,瞪圆眼睛的左丘策说了
樊川这时才肃然上前,手中分水刺补了一下,方才踹了踹地上的尸体道:“这家伙是谁?怎么对我们如此了解?”
李红清扫了一眼四周,见战事已经结束,贼子尽数歼灭,说道:“知道这种的畜生名字作甚?还脏了耳朵。”
在调查人牙子的过程中,李红清也了解了很多被拐童男童女的最终去处。
被拐的童男童女们会根据模样分做三六九等,上等童男童女一般卖入大户人家,命运相对好一些。但其中绝大多数的都给卖到青楼妓馆成为他人泄欲玩具,男女皆是如此。最惨的是品相不佳的童男童女,童女略微成长以后,卖给深山老林偏远村庄沦为一个或多个黑户繁衍后代的工具,童男则会断一手足,成为各地青楼妓馆里最让人瞧不起的龟公。
李红清对此是深恶痛绝,但凡遇到绝不容情。
李红清说道:“不是还有孩子吗?怎么没有看到……”
樊川也想起了正事,说道:“我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