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县,县衙,库房。
陈青兕热情的与府州驿丞攀谈。
来人是一个精干的中年人,叫鲍元,负责押送州府物资到青溪县。
姜辰在做入库清点登记。
陈青兕拉着鲍元聊天。
鲍元长的三五大粗,却很会说话:“我家许刺史对于陈县令极为欣赏,此番送往各县的物资,就属青溪县最厚。他还特地吩咐了在下将此次运送货物的六匹马留下,给县里充当驿马,便于往来。”
陈青兕荣幸回礼道:“鲍驿丞替在下谢过许刺史,正因有了许刺史的关照,青溪县才能有今日气象。”
尽管许圉师在此之前啥也没管,但作为陈青兕的直属上司,他的这份功劳是跑不掉的。
“鲍驿丞一路远来辛苦,别急着回去。某在县里安排了一桌宴席,吃饱喝足,再折返不迟。”
鲍元干了驿丞多年,跑东跑西,还是
得知县里有了驿马,青溪县驿丞吕院一如闻了腥的猫一样找上门来。
吕院一还未开口,陈青兕先一步大喜,说道:“吕驿丞来得正好,本官这里正好有事与你商议。”
吕院一对于陈青兕这个县令很是佩服,忙道:“陈县令尽管吩咐。”
陈青兕道:“吕驿丞原是三河村村正,三河村位于三河交界之处。据说三河村的拦河堤坝就是你领着村里的百姓修建的,造福了村里的百户人家,对于水利水势很有研究。”
吕院一脸上带着几分自得,就是因为这拦河堤坝,他才能当上这个村正。
陈青兕道:“春季将来,将会进入梅雨时节。县里的防汛状况不容忽视,劳烦县吕驿丞去河堤勘察情况,需要维护之处,立刻向本官汇报。”
吕院一本想来问重开驿馆之事,一听有新的任务,不免迟疑。
陈青兕奇道:“怎么了?”
吕院一带着几分不安的局促道:“听说州府调拨了几匹驿马?”
陈青兕恍然大笑,说道:“吕驿丞说的是这个,放心,本官还会没收你的驿马不成?吕驿丞能者多劳,驿馆的事情伱先放一放,本官会让人先行打理,等你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六匹马一匹不少,皆在驿馆。”
吕院一见陈青兕如此说了,也没办法拒绝,再度领命去了。
不多时,匡正大步入内:“陈县令!”
陈青兕道:“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匡正道:“依照吩咐,属下已经挑选了非三河村又可靠的弟兄,接管了驿馆。”
“很好!”
吕院一这些人都有一定身份地位,陈青兕用他们能力,却不信他们的为人,故而打乱他们的工作任务,让他们彼此无法在自己的职位上建立班底。
陈青兕趁机提拔可信的基层人员进入各部门,将运转的力量掌控在自己手上。
——
扬州。
扬州长史卢承业看着江都县尉娄师德徐徐而来,颇有些无奈,说道:“宗仁,你这性子,还跟老驴拉磨一样,不急不躁。”
娄师德赶忙请罪。
卢承业也不是真怪他,拉着他上了马车。
“今日带你赴宴,可莫要一声不吭。设宴的主人叫石仲览,乃扬州名士,曾任御史中丞,能得他青睐,以你之才,定能直飞冲天,而不是在江都县尉上虚度年华。”
他对于娄师德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比谁都清楚娄师德的本事,缺的是表现自己的机会。上次裴炎南下暗访,天大的机缘,娄师德却未能把握住,反而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村小子从不入流的小吏,直接升为地方县令。
娄师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在扬州多年,自然知道有这么一号一人曾是御史中丞,只是石仲览身体不太好,为官没有几年就致仕定居扬州。在扬州这些年,为人低调,深居简出,少与人往来。
卢承业可是扬州都督府长史,掌地方军政大权,如此人物,怎对一个名士,曾经正五品的官这般重视?
卢承业笑着为他解惑:“宗仁可莫要小觑了这位石先生,这位石先生为官从政不如何,可眼光极好。他有四位学生,分别是来济、孙处约、高智周、郝处俊……”
娄师德眼中闪过一丝惊骇,高智周、郝处俊,他不知是何人。可来济、孙处约却是耳熟能详。
这两人都是当今的宰相,来济乃当朝中书令,孙处约也是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娄师德还曾听说孙处约最得新皇李治信任,曾言“处约一人足办我事,何须多也!”
石仲览的学生两个在在朝廷当任宰相?
卢承业继续道:“来相、孙相想必宗仁听过,郝、高二人也不是等闲人物,前者乃吏部侍郎,负责官员政绩考核,后者乃寿州刺史,皆是扬名一方的好人物。”
娄师德彻底无言,四个学生,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