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思索着,这一会儿见了面,自己该怎么跟人家打招呼。
可是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唐仁已经大步迈入,并且直接走到了凌天的身侧,右手握拳放至左肩,然后右膝微曲低头鞠躬,口中谦卑地说道:“属下唐仁率御林军参见九门将军!”
“属下张震参上!”
“……”
“属下徐飞参上!”
参拜之声响彻屋内,外面的雨似乎也被惊到了,竟然慢慢小了起来,好像也是在畏惧屋中之人。
“不必如此,现在我不过是个闲人而已。”凌天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多礼。
“你们……叫他?”
胡宗怕是吓破了胆子,说话的时候竟然伸手指向了凌天,等他反应了一秒又迅速缩回了手,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一耳光。
就算是那个最沉着的江直,此时也被吓傻了,半张着嘴立在原地。
那个站在稍远地方的江夏见到此景,心里一慌,身子也跟着摇晃起来,最后连她母亲也扶不住她,一起瘫软在地上。
这几分钟的时间里。
原本杂乱喧闹的江府,突然静若无人。
刚才还怂恿人的江冬更是手足无措,他想退也没有地方可退,瞪着一双凸起眼睛四处乱看,像是想要找个人来告诉自己,这个凌天才不是什么九门将军,这一切都是假的。
“硌硌。”
江夏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害怕已经让她失去了知觉,她突然都感觉不到脸疼了。
江直把手撑在了桌子上,努力地撑住自己的身子不倒下,他偷偷地瞄了眼前的凌天一眼,只见他低着头在思索什么,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从他放松的身体状态就能知道他此刻是多么的泰然自若。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眼前这个个万事不争,淡然处世的年轻人,就是刚刚卸任的九门将军!这怎么可能呢?!
要坐那个位置,那是要做出多大的贡献才可以的?
“听我讲啊江老头,别看这凌天不起眼儿,他现在是藏龙卧虎,总有一天他会出人头地荣誉加身,只是可惜啊,我是看不到那个景象咯。”
“老郝啊,你这是老糊涂了吧,就这么个平头小子你也敢说他是龙是虎的,难道北凉没人了吗?”
“嘿!你还别这么说,咱们待来日看看?”
江北此时想起了曾经和郝赤炼的闲聊之语。
记得是在初秋季节的落日余晖中,他和那个征战半生的郝赤炼,坐在院中软椅上,俩人为了这么一个不起眼儿的小子争论了一番。
犹记当初,郝赤炼提起这孩子时候得意和期盼的神情。
只是此时……
“不,不会的,哥哥……爷爷……胡叔叔……”
江夏看着几个人的反应和表情,自己的心也是越来越沉,她低声唤了几个人一遍,希望能够叫醒他们,或者是在叫醒自己,她多希望现在只是个梦。
一时间无人应答,她努力地撑起了身子,竟是爬到了江直的脚边,她用手拽住了江直的裤脚,带着哭声小声说道:“爷爷你怎么了,这都是假的对不对?”
江直被她这一拽,也撑不住就跌回了椅子上,他的语气中是满满的绝望:“我倒也希望是假的,可是……”
江夏松开了手,再一次彻底地趴在了地上。
此刻,她如同被浇了一桶冰水,从头冷到了脚,她害怕到了极致,叫也叫不出,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那个被她蔑视被她挑衅的男人,原来才是真正的上层人士,自己在他面前不过是灰尘一般的存在。
这是多么讽刺和可笑的事情啊,这种不可思议的翻转彻底击溃了江夏的精神。
“不不,不是这样的,哥快去杀了他呀。”
江夏突然四肢着地撑起了身子,手脚并用的爬取江冬那里,又是抱起他的大腿拼命摇晃。
江冬哪敢出声,听了妹妹这话更是僵在原地。
“还有胡叔叔,你不怕他对不对?哥哥他不帮我,叔叔你会帮我的对吗?”
江夏这阴恻恻的声音传到胡宗耳朵里,他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他可不能让这个疯丫头把自己拉进火坑里。
江夏爬了一半就被晾在了那里,此时她仅剩下最后一丝理智。
见众人像躲瘟疫一样躲开自己,她竟然调转方向朝着凌天爬了过去,抱着他的腿哀求道:“错,我的错,对,对不……”
“我说过了,我来取你的命。”
凌天立刻站起将她甩开,也没有给她说完话的机会,直接扔下了一句话。
江直此时就是在心疼自己孙女,却也是一言都不敢发。
凌天从桌子上捏起那张合同举在了唐仁眼前,“这个是罪证。”
“绑架拐骗妇女……”
“好样的!”唐仁看完合同将其折好递到身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