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婶是个惯会偷懒的。
本来按她这个情况,应该分去地里干活的,但是她缠着他们那一队的小队长,死活都要做晾晒玉米的活。
这会儿玉米还没有被送过来,他们这些负责晾晒的人先把晒谷场打扫一遍。
十来个人,一会儿就打扫干净了,所以他们现在处于闲着的状态。
徐四婶盯着徐舒媛看了许久,直到把徐舒媛看得不自在,想着要不要躲到五妹身后的时候,徐四婶开口说话了。
她说:“四丫,你家昨天晚上吃肉了?”
徐舒媛低着头,小声地说:“对。”
她觉得,四婶看她的眼神就像自己是一块肥肉一样,让她很不自在。
徐四婶眼里的愤恨一闪而过。
工作没要到就算了,连块肉都捞不着,老头子和老太婆也真是没用!
听说徐青木还给隔房的三婶那边送了肉,他们那边是一块肉都没见到,真是太过分了!
“哟!”她突然拔高了声音,“你们家吃肉都不知道孝敬爷奶,果然是不孝的东西,我跟你们说,你们这么做,以后名声不好听,别家可不愿意要你们这样的女孩子做媳妇,你们啊……”
徐四婶啧啧两声,“你们爹娘是真的没把你们这些丫头片子放在心上啊!”
“你,你胡说!”徐舒媛装着胆子说了一句。
甚至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都有几分颤抖。
说完,她又低下了头。
徐舒柔诧异地看了四姐一眼,然后眯着眼睛看向徐四婶,“四婶,你很羡慕我家能吃肉啊?可惜你也只能干看着羡慕羡慕了,就像以前我们只能看着你们吃肉一样,这叫什么?哦,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啊!”
“至于名声什么的,这是我们姐妹的事情,我们姐妹都不担心嫁不出去,四婶你就不要狗捉耗子了,还有,我们的名声好不好的,也不是四婶你一句话的事,你这是当我们大队的各位奶奶伯娘婶婶们都是傻子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初我们家被赶出来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看着呢,而且我爹说了不给我爷奶养老也是经过我爷奶同意,白纸黑字写着的,还有大队干部们见证的,难道你觉得他们也是傻子不成?”
原本还想着附和徐四婶话的人顿时闭嘴了。
天哪,徐青木的这个五闺女可真是太能说了,那小嘴叭叭的,就把她四婶堵得脸都黑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出来打圆场,“青松家的,你侄女说的也不错,当初可是说好了的,青木不用给你爹娘养老,如今不过是吃一顿肉而已,能有多少?他们一家人都分完了,不给你爹娘送去也说得过去,你就不要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了,对了,你娘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以后还能下地吗?”
“还不就是那样,什么都要人伺候,就连饭都要人喂到嘴里,还下地呢,我看以后说不定就这样了。”
说起徐老太的情况,徐四婶就有一肚子的火气。
那个老不死的,谁想伺候啊?
但是还有公公在呢,公公现在还能上工,而且他男人偷偷跟他说,老头子手里还有私房钱,要是想要把老头子手里的私房钱拿到手,就只能装出孝顺的模样。
这样以后从老头子手里骗钱的时候比较容易。
为此,她就只能忍着不耐烦,和其她两个妯娌分担照看徐老太的活了。
说完,徐四婶又把视线转到徐舒媛和徐舒柔身上。
正当她想说什么的时候,有汉子挑着玉米过来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很快徐四婶等人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忙着把玉米摊开在晒谷场上,然后装一小部分到树下开始脱粒。脱了小半筐或者一筐就倒到晒谷场晾晒,再重新装玉米棒子到树下脱粒。
如此反复。
脱玉米粒的时候,徐四婶嘴里又开始闲不住了。
她重新把目光放到徐舒媛和徐舒柔两人身上,看着她们的动作,她撇嘴,说:“我说你们两个丫头真是蠢,我看你们爹娘根本就不在乎你们,你们这么努力干活做什么?”
“我看你们家的六丫七丫天天不上工,在家吃白饭,你们爹娘也不说,你们爹娘肯定就只喜欢六丫七丫,你们前面这几个丫头,他们都不喜欢。”
徐舒柔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问徐四婶,“四婶,二伯娘明明比你大,但是她看着比你显得年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徐舒柔不是乱说的。
徐二伯娘在妯娌四人中不是最小的,但确实是四人中最显年轻的。
“为什么?”徐四婶忍不住问。
“当然时候她不像四婶你喜欢多管闲事啊。”
“你放屁,那你看你娘不也老吗?她比我还老呢!”
徐舒柔不屑地看着她,“那是我娘被你们压榨狠了,不给饭吃不说,还要天天干重活,谁都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