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的心里盘算着无数可能,毕竟隐藏在暗处的人实在太多了。
叶明远不知道这些,仍旧在絮絮叨叨,“你说这都什么事儿?他怎么、怎么就能还遇上劫匪?都怪你大姐,好端端的为何把你的嫁妆给送走!”
他的肠子简直悔青了。
早知道后续有这么多麻烦,当初也不该脑子一热进宫去给叶轻悠求情。
但为女儿求情,他也并不后悔,反正这事儿怎么想都别扭,归根结底就是他和岳氏生了两个不着调的人!
叶轻悠可没有空闲的功夫理睬他,“事情已经出了,您絮叨这些有什么用?就在家里好生等着,先别到处乱走了!”
岳氏刚刚回来,叶菁之又出了麻烦,叶轻悠这会儿心神不安,只觉得是那位准婆婆在伺机报复了。
叶明远只能点头,不然他也没什么法子。
家里人备好了马车,叶轻悠便直接去见宇文宴。
宇文宴此时正在“听音阁”中见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栾娘子。
“她不该让你到大梁,更不该到京城。”
他的语气格外低沉,更透着隐忍的怒意,显然这件事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栾娘子没了之前的惬意洒脱,在宇文宴面前恭恭敬敬,“主子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派奴婢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小主人您执着痴迷,并未有心干涉。”
“若无心干涉,为何要给叶明远说亲,而且还把手搭到了岳家?”宇文宴对此事已经查了十分清楚。
栾娘子沉了沉,“也并非完全是为了叶小娘子,您知道,主子是想保孙大学士的……”
“保不住,本王本打算大婚之后再动手,但既然她如此着急,本王明日就会下令抄孙家。”
宇文宴的抵抗,让栾娘子怔住,“殿下,您这是何必……您知道主子一直期望您荣登大宝。”
“然后再做个傀儡,听她燕国长公主的话?”宇文宴直接接了后半句。
栾娘子讪讪,“当初主子也不是故意撇下您不管,而是……”
“行了,你尽快回去。”宇文宴直接下了抄家的令,吩咐陈坚去办,这边已经开始润笔写折子,准备进宫奏禀了。
栾娘子看他是下了真格的,顿时有些胆怯,“殿下您这是打算与主子对着来了?”
“本王贵姓宇文,更是大梁的四皇子,本王的母妃已经过世,埋葬在皇家祖祠之中。”
宇文宴突然说出这一句,冰冷得让栾娘子有些不知所措。
她知道这一次的举动,触碰到了宇文宴的底线,“您知道主子的性格,就不怕主子一怒,真的对您那位小王妃动手么?”
“试试?”宇文宴突然笑了,“她可不仅有本王一个儿子,燕国的那几位,本王也会定期问一问他们的好。”
二人剑拔弩张,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栾娘子终究败下阵,她不敢再试探宇文宴的耐心,因为他的性格与主子实在太像了。
“殿下,叶小娘子来了。”陈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也在暗示栾娘子尽快离去。
栾娘子二话不说,直接躲了屏风之后。
宇文宴亲自起身去迎叶轻悠,叶轻悠也已经进门了。
“怎么突然来了?想本王了?”他牵起她的小手,刻意换上一副面容,去掉震怒。
但仅有这一丝僵硬,叶轻悠也捕捉到了,“殿下是不是知道我嫁妆丢了的事情?大哥说是被人给抢走了,我怀疑是不是那位……”
哪怕这里是宇文宴的地盘,她也不敢完全说出那一位的名讳。
宇文宴愕然,“嫁妆丢了?”
他还真的不知道,因为一直都在忙碌孙大学士抄家的事,而且也刚刚追踪到了栾娘子。
叶轻悠眨眨眼,“殿下还不知道?”
宇文宴看向陈坚,陈坚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那一位……”宇文宴给了答案,如若真是栾娘子做的,刚刚她不会隐瞒。
而且这种手段,不是燕长公主的行事作风,换做她,根本不会留下叶菁之,会直接把叶菁之给灭口的。
叶轻悠有些糊涂了,“若不是那位,那能是谁啊?”
她虽然仇家不少,但叶菁之好歹也是忠英伯府的嫡子,而且还是他宇文宴未来的大舅哥。
能明目张胆打劫叶菁之的人,屈指可数。
难道是叶菁之故意做局?他也没那个胆量和气魄啊。
“行了,本王会去追查。”宇文宴的脑海中已经蹦出来一个影子。
叶轻悠微微颔首,“那位栾娘子的事……”
“本王心中有数,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宇文宴打断她的话,不允她再多说。
叶轻悠越过他的肩膀看了看后方,似乎明白些什么。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了,晚间来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