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视线才从叶淮砚脸上移向下面的考试时间和考场上。
她心里有些发虚,虽然自己也跟着叶淮砚一起听课和做题。
但她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认真学习,而距离她上辈子高考已经过去5年之久,她保不准自己能不能考上H大。
虽然她的成绩也不差。
【叶淮砚,怎么办呐,我要是考不上H大你怎么办啊?】
【你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烦死了,重生之专业高考户吗?!】
许蓁在脑海里发着牢骚,吃完饭后准备回家睡一觉,结果在楼道里又看见了叶诚天。
许蓁心里略微一惊。
这个赌鬼老爸又来了,她只好装作叶淮砚漠视他。
叶诚天看着许蓁,眼露惊讶。
叶淮砚居然从外面回来了?
他不是发病了吗?
而且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只有冷漠没有其他情绪,难道他发病是装的?
他收回思绪,盯着许蓁。
许蓁想着叶淮砚不在,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她应付不了的话,走在街上说不定等会动起手来好歹还有人帮衬一下。
这家暴男上次在学校当着这么多人面都敢动手,这待在屋里,她万一打不过就纯挨揍了。
思考片刻,还是选择迂回战术。
许蓁立马转身走到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
叶诚天见叶淮砚二话不说就走了,他连忙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一边跟着一边思索着怎么才能阻止他下午的考试。
他也是奇了怪了,明明叶淮砚的成绩这么烂,那人为什么非得要阻止他考试。
不管了,反正只要搅和了第一天就行,后面怎么样分数也上不来。
六月初,烈日犹如火轮,挂在天上,发出滚滚热浪。
热得人们都躲在阴凉处,街上走动的人反而比较少。
许蓁疑惑着,摸不准叶诚天到底想干些什么。
她只好走在菜市场街道上,七拐八拐,脚步加快了几分。
路过一个咖啡厅,里面人很多,许蓁向里走去。
微微偏了下头,余光一瞥,叶诚天仍跟在后面。
她点了一杯咖啡坐在空位上,就见叶诚天径直坐在了她的面前,也不说话,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
她实在忍不住了,学着叶淮砚淡淡的语气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跟了我一路。”
叶诚天盯着她的神情,假装关心道:“你上午考好了没?”
许蓁没想到叶诚天是来关心他儿子的,心里放了些戒备,“还可以。”
叶诚天瞳孔微缩,心理医生说过发病严重的话,是不可能能正常完成考试的。
为什么他看上去这么正常?心里暗骂那个给他发消息的人,干个狗屁的活,这个任务没完成他得损失多少钱。
全然忘记了是自己贪多,想要西瓜又想要芝麻。
许蓁也在观察叶诚天的神情。
没有欣慰而是有些难看。
许蓁联想起叶诚天之前砸门要钱的事,这个混蛋父亲似乎从来没有盼着叶淮砚好过。
那么他问出这句话,是试探!
再想起今早叶淮砚突然发病,许蓁的思维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把过程捋了个大概。
叶诚天今天早上来过,刺激叶淮砚发病,但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又离开了,中午来找自己,却问出了考好了没这句话,她回答了之后脸色变难看。
所以,叶诚天是来阻止叶淮砚高考的!
得出这个结论后,许蓁努力保持着脸上镇静,但心里已掀起滔天巨浪。
两人各怀心思,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叶诚天也反应过来了,立马恢复神色,继续演着:“考得好就行,以后将来能上个好大学,爸不指望你对我好点,只要你自己能过好就行。”
这煽情牌打得周围人都相信了。
许蓁心里冷笑,演戏嘛,谁不会。
许蓁表情瞬间变得楚楚可怜,带着莫大的委屈,说道:
“上次赌博找我要的五万就输完了?你知道我那五万是怎么来的吗?!是我见义勇为差点死在江里,救起一个小孩得来的奖励!你答应我不赌的!赌了就剁手。我一个学生哪里还有钱给你赌?你是想逼死你儿子我吗?!爸!能不能别再赌了,这家都快散了。”
许蓁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仿佛真的是一个希望父亲戒掉赌博痛改前非的孝顺儿子。
叶诚天被踩到痛脚,脸色铁青,嘴比脑子快:“放狗屁!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这一声怒喝反问,周围升起一片哗然。
许蓁见目的达到了,等会动手的话,大家也知道会帮谁。
“我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