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天界大胜,天帝又要赶尽杀绝,南景逸走投无路,和他妻子双双殒命。
临死前,他向天帝要了一个承诺,要南徒日后享帝君之名。天帝心怀愧疚,也就答应了。但这事毕竟是他无信无义,便被封锁起来,不允许外传。
父母亲被天界逼死,这事情放到谁的身上都很难不恨,如此一来,他的所作所为便也说得通了。
但愿,他不要做出什么傻事。
我找了几个靠得住的小仙,拿了妖丹,混进魔界的内城探听童昭的消息。但内城口风极紧,没有一丝一毫关于魔宫的消息。
三日后,众神仙在天界神殿议事,却听殿外小仙通传:“南徒帝君到!”
我们知情的几人都面色一变,齐刷刷地向门外看去。南徒一袭蓝袍,手执摇扇,令牌挂在腰前,大步走了进来。
众人揖道:“拜见帝君。”
池闻紧锁着眉头,我也觉得这人很是奇怪,他的神色里,分明透露着狡黠和得意。再细细看去,更证实了我的想法。
“你,不是南徒帝君,但你身上的令牌确是他的,因此掩盖了你本身的气息。你是何方神圣,显出真身来吧。”
众人闻言都向后退去,将他围在了中央。假南徒一阵狂笑,卸去了化身术。“乐神果然好眼力,这样都能识破我的化身术。”慕凌成轻蔑的扫了我一眼道。
他敢孤身一人闯进天界,想来必是有人接应,没有必要同他纠缠。我冷笑道:“慕魔君今日前来,是有何指教,不妨直说。”
他哼了声,从衣内又拿出一块令牌,扔到了上座的天帝手中:“天帝,这是南徒托本魔君给你的,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还有,明日正午,忘川河边,魔尊恭候各位大驾。”
说罢,消失不见。
他身上的令牌,能保他在天界自由穿行。我对花妍道:“确认他离开天界。”花妍点头,同几位星君一并追了出去。
天帝的手上,是童昭的令牌,令牌的背面沾满了血迹。看颜色,至少有新旧三层血迹覆盖上去,足可见童昭是受了怎样的折磨。
许多神仙咋舌不止,纷纷道:“魔界如此挑衅,此战若不胜,我天界颜面何存啊!”
天帝仍是面无波澜道:“诸位安静,此事事关重大,需得从长计议。”
从前我同小仙们一样,只认为他是身居高位,不得不以稳重为先。后来经历了这么多,才知道他是真的冷漠无情,他这样的人,怎会在意一个小小元君的死活?
我实在是气不过,追问道:“天帝,魔界已然宣战,我们避无可避。当务之急,是先商讨明日该如何应战,以我们如今的实力,该如何对付铭什?”
我自认为话已经说的够清楚明白,他却依旧听不进去,淡淡回道:“一切便交由帝君和乐神全权安排。至于南徒,务必活捉带回天界,本帝亲自处置。”
亲自处置,倒不如直说留他一条命便是。这种背叛天界,勾结魔界的叛徒,本就是死罪。更何况战场之上,你死我活,哪里能留他性命?
父神拉住我不让我再说,我甩开他的手,冷冷道:“那恕羲念不能从命。”
池闻见状不妙,和洛玲一起,将准备看戏的神仙们都赶了出去。
“你这是何意,本帝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天帝微怒道。
两军交战前,最怕军心不稳,今日若再争执下去,明日传出去,军心必定涣散。
我极力平复了心情,拜道:“天帝,今日是臣无礼,等明日战后,臣定来请罪。”
父神和池闻都在,他不好再发作,只得摆手叫我们退下。
殿外还有十余个不识相的仙人想得些乐子,看我们这么快出来,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脸上满是尴尬。
“不是让你们走吗,怎的还在这里?”夏辰道。
我看都懒得看他们,转身嫌恶道:“每人去戒律阁领三十大板,夏辰,你安排一下。还有,本神日后若听到一点关于今日的事,你们,后果自负。”
走出数十步,池闻道:“你这样都罚了,就算他们不将事情说出去,你也要落上一个苛刻的名声。”
我停下脚步,扯了扯他面前的头发,不在乎道:“我这人本就不高尚,自然什么名号都受得起。”
他嫌弃地把头发抛到了身后,道:“年纪大了,脸皮倒是愈发厚了。罢了,快些回宫休息吧,明日还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