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才此刻的内心当中满是惊惧,他怕死。
“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
他在电话里听张百捷说着林坤被打死的事情,还以为只是遇上什么普通的凶犯,哪能想到眼前这人连警卫司的司长都不放在眼里。
心底不禁对张百捷生出几分怨恨,虽说两人苟且了几年,连孩子都生了一个,但要是因此送命,张有才简直是后悔至极。
就在张有才惊恐发愣的当下,沙破天突然收敛了笑容,手又在僵直的张有才肩上一拍。
张有才霎那间全身剧痛,感觉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但没有死。
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渐渐缓过来后,双手却还隐隐作痛,都脱臼了,从肩膀处开始,无力地耷拉着。
“权且给你个小教训,回家记得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弟弟,好吗?”沙破天又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张有才虽然手不能动,却顿时膝盖发软跪了下来。
跪下的速度太快,差点把握不住平衡的姿态,整个人都要摔倒在地上。
但他已经无所谓这些了,刚才沙破天的话不是有放他一马的意思吗,他这下可要把握住。
“多谢饶命!多谢!多谢!”张有才的头咚咚地在地板上磕着,满脸谄媚。
虽然他也管不了自己那个纨绔弟弟,但在这要命的关头,是让张有才答应什么都行。
张百捷也泪眼朦胧地半摊在一边,白色的旗袍绷得很紧,她显然已经被今晚这一波三折的事情给吓破胆了。
沙破天瞥了前面这两个做低伏小的家伙一眼,失了兴趣,说到底,对他来说,不过是蝼蚁一般的人物。
不屑地挥了挥手,沙破天无所谓地说道:“滚吧,对了,记得把你们的儿子带上,我可不帮你们养。”
张有才心中又是一震,自己竟然都被看穿了。
他也不想想,就他跟张百捷眉来眼去的那个模样,瞎子都能看出有问题了。
何况早在三年前,沙破天就知道林坤那方面有问题,恐怕除了林坤自己,也没人相信他能再生出个孩子来吧。
沙破天觉得有些好笑。
但张百捷两人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只感觉是死里逃生,忙不迭地跑出了林家的大门,张百捷吓得震荡的广阔胸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张有才姿态怪异地跑着,两只脱臼的手在无力的随风摇摆。
林舒月上前握住了沙破天的手,“我还以为你要杀掉他们了呢?”
“啊?在你眼中我已经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吗?”沙破天幽深的双眸对上了林舒月的视线,语气里有些挑逗的意味。
“哪有!”林舒月娇嗔道,“就不怕他们回头报复咱啊?”
沙破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俊不禁。
“别说在这龙城,便是放眼天下,如今也没有什么能让我惧怕的。如果他们不珍惜活命的机会,我倒是不介意再沾染两条人命。”
沙破天的笑容之中,蕴藏着绝对的自信。
“别笑得这么冷酷可以吗,我慎得慌。”林舒月捏了捏沙破天的手,打趣道。
这时离开的徐浪也回来了,但那些警卫司的人已然不知所踪,身后只是跟着江大锤和他那几个兄弟。
“唉,那什么警卫司的司长还挺好说话的嘛。”
徐浪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戏谑,从他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可见对于所谓的警卫司是完全不屑一顾的。
事实也同样如此,刘庆阳纵使被沙破天一脚踢了个半死,但在得知他们身份的时候也是惊骇万分。
被打了,他还要回过头来谢谢沙破天呢!毕竟没要他的命不是吗?
即便是龙城警卫司总署的司长来到沙破天的面前,都得低上一头,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片区警卫司司长。
简直是不如蝼蚁。
刘庆阳被手下搀着,灰头土脸地离去。离去前仍然谄媚地向着徐浪强调自己多么后悔云云,生怕自己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世界上了。
沙破天没怎么理徐浪,看了眼有些狼藉的别墅大厅,淡淡地说了句:“哦。记得善后,毕竟我要住这的,打扫干净点。”
面无表情的徐浪突然微微翻了个白眼,嘀咕着:“大材小用真的是!”
他身后的江大锤则是表现得相当积极,那副面孔上简直是明晃晃写着“尽情驱使我吧”几个大字。
这处理现场的杂活徐浪自然是让江大锤这几兄弟包揽了。
江大锤大受鼓舞。
“祸兮福之所倚。”他心里这样想着。
沙破天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本来只是想带着林舒月王者归来,没想到陆陆续续出来了些不长眼的人,只能稍加教训了。
唉,实在无聊。
沙破天一手揽着林舒月的腰,拉着林舒月就往楼上走,两个人的身体贴得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