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就安分地坐在床沿，倚着床头。
“你原本是有话要和我说的？”
“离——”
“月颖。”俞品清不等她把另一个字说完，语气严厉地制止住她，“这次是我不对，但以后不提这两个字了。”
他听着心烦。
高月颖小小地“哼”了一声，她本来也不打算说的，怎么想都觉得当时那两个字从他嘴巴里吐出来，叫她伤心死。
还非得嘴硬地说什么放她走，接受离婚。都是胡说八道。
“什么话现在都不想说了。”说心里没气是假的。
原本已经打算好告诉他这个惊喜了，结果他却对自己摆脸色，害得自己和他吵了一架。
她没意见，肚子里的孩子也得有意见。
高月颖喉咙有些发痒，清了清喉。
俞品清想起，从床头拿了水拧开。“起来喝口水。”
高月颖接过他的水，别别扭扭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他笑笑。
“……”
喝了大半瓶，甘甜的水从喉间滑下，她舒服多了。
两人好久无话，高月颖马上都要睡着了，突然想起问了句：“你嘴巴好点没？”
“嗯。还是有点疼。”她真是下了狠劲，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调情不自禁地上扬。
“活该。”她闷闷说了句，又没忍住补充，“多喝点水。”
“好。”
高月颖再无言，安心睡着了。
不过是睡得迷糊的时候觉得脸上一热，忍不住翘起唇角。
她睡到深夜，翻了个身，脸忽然挨到俞品清的腿上。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俞品清还坐着呢。
她还是不忍心，能让他这么坐着一晚上，于是扯了扯他的裤子，把他惊醒。
俞品清睡眠本来也浅，高月颖碰到他的时候他就醒了。
他就等着她一句话。
“上床睡。”她自觉空了个位给他，还特意掀开被子。
“好。”他往床上躺下，又靠得离高月颖近些。
高月颖嘴上不说什么，身体却诚实地移向他。
“俞品清，你今天很让我伤心。”她迷迷糊糊，幽怨地说了那么句。
她讨厌这样的怀疑，猜忌，有话不说拖泥带水的感觉。
俞品清心一紧，“对不起，没有下一次了。”他态度诚恳。
“嗯。”高月颖应下，心软得像一滩水，“品清。”她又轻轻地叫了声。
“我在。”
“我那时候说的话都是不是真的。你现在好好听着，我对你的真心是十二分，我们之间都是真的，我没有想着别人，心里满满当当的，一大半都是你的。”
这算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了。
“剩下的一小半呢……”他怔了一下。
高月颖分明很困，还是忍不住笑了，他的关注点好奇怪。
不过她还是耐心地回答他了，“给未来的宝贝留点位置。”
俞品清情动，凑着她的脸，只是轻轻地吻了一下耳垂，“好。”
高月颖说：“困了。”
她依偎着俞品清，俞品清的手自然而然地置在她的小腹上。
别样的满足感。
她坠入了黑甜梦乡。
之后高月颖闲来无事，再几天就是俞品清的生日，俞品清不是太注重仪式的人。
两人对生日都不太讲究。
所以结婚的头年，他们俩也就简简单单地对对方道了句祝福，再无其他。
今年不太一样。
高月颖是准备了惊喜的。
一晚，高月颖像往常一样，坐在梳妆台护肤，等他走近，透过梳妆镜看了他一眼，状似无意地问：“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俞品清轻笑，沉吟片刻，好像真的在思考，随后说，“没有想要的。”
“……”
“你就随便说点什么……什么都行？也不一定是物质的啊。”高月颖点他。“关于咱俩的，也行。”
俞品清倚在床头，头略歪，瞧着她，“这个啊……”他忽地笑了，“说出来，太贪心了。”
“说说看。”高月颖眉一挑，有几分他的那股随性洒脱劲。
“愿望不是要放在心里么？”
“俞总你还信这个。”
“偶尔还是得信。”
高月颖笑，把手霜盖好，跑到床边，俞品清在她放好手霜的时候就已经为她腾出一片位置了。
高月颖顺势躺下，靠近了他，“我有一个惊喜给你。”
“是什么？”他问。
“……说出来还是惊喜吗？”高月颖一瞬无语。
“那好，我保持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