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俞品清压根没给她这个机会,当天送了礼物赔不是,第二天出差。
小别胜新婚,她想的冷战都变成有声思念。
转瞬四月份,高月颖从年姝华那儿回来准备去书房拿一些书。
之前随手放在俞品清的书房里,他都整理好将她的东西放在一面单独的柜子里了,找起来很方便。
只是想拿走就算了,却看见他桌上有几张明信片,由美国纽约寄来的。
他的东西明晃晃地放在桌上,大抵也不担心被看见,不是什么隐私的东西,思及此,她顺手拿起来看了一下,就是简单的风景图片,明信片后面有些字。
品清,今年纽约的春天很温暖。——明姌
看字迹,清隽的小楷,不难看出来是个女人的字,名字也是女人的。
日期落款是不久以前的。
零零散散的还有几张,无非也是风景照,加上无关痛痒的话。
不暧昧,却令高月颖有点不应该产生的直觉。
这年头还有人寄明信片,像个双方默契的交流方式。
高月颖不胡思乱想,等到俞品清回来再问她好了。
另一头。
俞品清应邀出席一场慈善晚宴。
主办方是他的好友,而他也作为捐款数额最多的人之一,不到一定时候,还真是很难离开。
“俞总,今晚你可是最夺目的那颗星啊。”朋友举杯与他轻碰。
俞品清淡然:“不敢当。”
“谦虚了啊。”朋友与他低语,“你桃花一堆,有好几个人让我给你做媒,我都拒了,说你已婚,她们的表情活像我欺骗了她们,这恶人我替你当了啊。”
俞品清浅笑:“谢谢,有机会一定补偿。”
“所以俞太太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见见,不带你这么金屋藏娇的。”
俞品清目光扫到别处,收回视线:“改日,该见的跑不了,放心吧。”
高月颖向来不擅长和这些人打交道,怕也为难,因而他很少会带高月颖出席这样的场合,为她省了不少麻烦。
朋友目光直直落到前方,面露喜色:“好机会,见个人啊。”
眼前的来人令人瞩目。
俞品清同他目光交汇,伸出手轻轻一握,温和之下暗藏刀锋。
“江尔敬。”江尔敬神色淡然。
“俞品清。”俞品清温润地笑,“久仰江总大名。”
“俞总过誉。”
朋友在一旁觉得莫名有股暗流涌动澎湃的感觉,赶忙道:“有幸邀请到江总是我们的荣幸。”
“正巧在桐市出差,陈总夸张了,我倒是很乐意参加这类公益活动。”
两个商圈新贵站在一块,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道格外靓丽的风景线,让人不侧目都难。
大堂里的钢琴曲换了一首又一首。
悠扬的旋律分在扣人心弦。
俞品清轻抿了一口红酒,口感正好,熟悉的乐曲,令他在浮华之地心灵有片刻的安宁。
“这首大概是《River flows in you》?”江尔敬淡声,似问实笃定。
朋友摇头,他实在不知道这个音乐方面的东西。
俞品清敛神。
觥筹交错的热闹一时迷眼。
“江总对音乐感兴趣?”
“少年不经事时会经常弹弹。这几年弹得少了。”江尔敬笑笑,“这首曲子倒是那会常弹。”
“江总对音乐还有这种造诣。”
“陈总说笑了,造诣算不上,近几年对钢琴早生手了。”江尔敬眼神掠过俞品清,不做停留,继续道:“倒是过去和我一块弹钢琴的女孩站在仍然坚持,才令我自愧不如。”
朋友微愣,嗅到了一些八卦的气息,不顾周遭骤然冷了两分的温度,继续问:“那个女孩?江总原来已婚了吗?”
江尔敬摇头否认:“都是过去的事了。”
朋友观察到江尔敬眼神中一闪而过不易察觉的落寞,道:“那还真是可惜了。”
话音刚落,便被俞品清凛然的目光震慑到。
对于朋友的话,江尔敬浅笑,也不置可否。
反而是俞品清充满笑意的话中带着刻薄和冷然:“江总情史还真是丰富。”
……
高月颖试图通过钢琴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那抹难受,结果发现都是徒劳,眼波流转扫过新鲜的玫瑰花上,又偏转到钟表上。
十一点十三分。
她心里一躁动,“蹭”一下站起来,回过身来看见俞品清站在她身后,边走边松领带,浑身透露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好像回到两人刚认识那会。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俞品清无意问。
高月颖摇头:“你今天……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