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颖走在前方，江尔敬很快跟上：“这就回桐市了？”
“嗯。买了机票。”
“多久回来一次这么着急走，是不是又和高姨吵架了？”
高月颖盖过这个话题：“我自己打车回去。”
“我不太放心。”
“也不是第一次，再说了现在也不算晚。”高月颖看他一眼，
“别跟我客气这些了，上车吧。”江尔敬已经拉开车门。
高月颖没有上车，眸光平静如水地看着他：“关系再好的朋友也有需要客气的时候，何况我和你。”
江尔敬皮笑肉不笑地问：“这是着急跟我避嫌了？”
高月颖点头，想想，又觉不对，摇头。
江尔敬忍俊不禁：“算了。”
高月颖点头。
江尔敬看着眼前的女人，他一直觉得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她曾经的喜欢，可现在想要弥补她却不再给他这个机会。
“就到这里吧。”高月颖见时间不早了。
“月颖。”江尔敬又一次叫住高月颖，“家里人的话偶尔也要听一回。”
高月颖微顿，了然地笑了，耸耸肩膀不太在意的模样：“就是听过太多回了，偶尔也要叛逆一回，不然活着多不痛快。”
她这副模样，与曾经刚到高家那个小姑娘的模样慢慢重叠在江尔敬地脑海中。
“如果有一天你想要回头……”
高月颖不等他说完，打断他，眼里是过去不曾见过的坚定和固执。“不会的，尔敬。”
“我还没说完话呢，就这么着急下定论？”
“是的。”高月颖点头。
即便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也不会回头，她知道，遇到一个他太难了，她也不认为重新来过又有谁能和他相比。
高月颖回到桐市的时候将近十二点，家和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她失望许多，拖着疲惫的身体，洗了澡，行李箱什么的都丢在客厅不去收拾，独独放好了那条蓝色的项链。
瞄到钢琴上的花洗旧新鲜不败，她走上前，下意识地蹙起鼻子吸了好一会，心满意足。
大概明天又是一束新鲜的玫瑰吧？她默默地想着，已经入眠了。她做了一场梦，没头没尾的，好像被梦魇住，醒不来，也呼吸不了……
醒来的时候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吓了她一个激灵，惊坐起又被人压下去。
“俞、俞品清！我快窒息了！”
俞品清松开她，往她颈窝处蹭了蹭，他头发长长了一些，挠得高月颖痒呼呼的。
纵有气在身，被他这么一弄还真是烟消云散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点，先到的明凡，你不在，又转机回来桐市。”
“几经波折。你回来怎么不叫醒我？”
“你睡着了，不过我也叫了。”俞品清懒懒地说， “吻了你好久，你也没醒。”
高月颖想到那种诡异的画面，难怪她昨天梦里呼吸不过来。
“你自己睡吧。”高月颖脑袋逐渐清醒，推开他， “我有事。”
“大清早，能有什么事？”俞品清扯了扯她的衣摆。
“只准你公务缠身，不许我清早有事？”高月颖气不打一处来，发作起来。
“是我错了。”俞品清告饶，“只空一天时间给我好不好？让我倒倒时差。”
真会装可怜，分明做错了的人是他。
俞品清得逞地把她抱在怀里，半个月的怀抱，实在是久违，他埋在她的颈窝，热热的唇在这儿亲了几亲，弄得她又酥又麻。
“月颖，对不起。我这次也不全为公务。”他嗓音低哑，解释，将话继续往下说了，“纽约的朋友病发，我到机场的时候又重返医院了，不是有意拖延的。”
“唔……”高月颖回应他，“朋友好些没有？”
俞品清笑了笑：“好些了。”
高月颖放下心来，“好了就行。我也不是怪你不回来……人家付朗又不是你的传声筒，你……你至少应该给我打个电话。”
“怨我，方便了自己忘记了你的感受。”
高月颖无话，吻他，算是原谅了。
俞品清闷笑：“月颖，我娶了个体贴的老婆。”
高月颖耳根热，轻轻踹了了一下他的小腿，“得了便宜还卖乖，快睡。”
“好。”
俞品清的确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一路，很快呼吸就匀浅了，待他熟睡以后她才轻轻退出他的怀，掀了被子下床，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眼底乌青明显，细看，比半个月前瘦了点。
她端详了一会，仿佛看不够似的，后知后觉自己像个偷窥狂。高月颖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离开前，不忘往他腮上亲了一口，偷亲完后抿唇轻笑，才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