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俞品清大步上前打横抱起，“药在哪里？”
“桌上……”
俞品清给叶明姌拿出药，她才平复下来，呼吸平稳，俞品清按铃叫护士，叶明姌制止：“吃药就没事了。”
俞品清执意要叫，叶明姌才没再一次拦住他，护士进来，俞品清说做个检查，随即要走出去，叶明姌拉扯住他的衣摆：“你这么回去，是不是想我……”
“等你检查结果出来。”
叶明姌眼中染上笑意，嘴再硬，人心也是肉做的。
高月颖演出顺利落幕，还因表演出色受到不少前辈的表扬，结束还要出去聚餐。
上车前高月颖一直没收到俞品清的消息，慕卿绪有所察觉，握住她的手：“我们生意人都很忙。像我这种小生意的，还得抽空来。”
高月颖看她一眼，知道她是有心安慰自己，配合她的笑了。
“生意人确实是忙。”魏沉琎的声音加入，“忙到三四天都回不了一条信息。”
这话对的是慕卿绪说的，慕卿绪冷言：“明知道还发。”
高月颖忍俊不禁，“上车吧，饿了好久。”
“以后这种时候还多着呢，提早适应。”魏沉琎笑道。
“好，那就借你吉言。”
负责人说餐前还需见一个本次演出的赞助商的负责人，他来得匆忙，高月颖原来是不好奇的，在见到对方以后不得不惊讶。
是位熟人——江尔敬。
“月颖。”江尔敬笑道。“好久不见了。”
高月颖有些僵硬，以笑容回应。
众人惊讶：“江总和月颖认识？”
“自小长大。”
他这一句话引起别人无限遐想的空间，高月颖无所适从，客气地回：“小时候邻家的哥哥，这些年基本不会见面。”
江尔敬点头：“是，太忙了。逢年过节才有机会见上面。”
高月颖仍是陪笑，笑得并不自然，好在别人并未察觉。
这顿饭高月颖吃得并不痛快，江尔敬的到来让她不自在，偶尔牵扯把她牵扯上的八卦更是令她觉得不适应，平生第一回这么讨厌八卦。
饭后筵散，众人推推搡搡的，都带着点八卦的心思，起哄说：“江总送送月颖啊。”
“当然。”
高月颖想求助一番魏沉琎和慕卿绪，这俩都喝了酒，正是要被人送的那个。
而江尔敬以应酬过多，这两天胃不舒服，以茶代酒，真正做到了滴酒未沾。
“那麻烦你了。”她说完钻进后座。
“和我客气什么？”江尔敬话里有责备的意思。
高月颖也不回，只是觉得车内真是狭小，仅有两个人也让她感到不顺畅，她询问：“可以开窗吗？”
“开吧。”
又是无话，江尔敬的车开得慢而稳，高月颖直觉他有话要说，果然没多久就听到他开口：“这么多年还喜欢弹琴？”
高月颖不置可否：“一个饭碗，赖以谋生。”
江尔敬轻哂，从后视镜中瞥她，她脸始终朝向车窗，若有所思，一如往昔。
“真是谦虚，你想谋生，哪里只有钢琴一条路？”
高月颖嘀咕：“知道还问。”
江尔敬爽朗一笑，忆起什么来：“我记得小时候头回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
高月颖恍惚，印象模糊。
多久了？大概十多年，第一次见到江尔敬的时候她十二岁，刚从乡下回来城里读书的野丫头一个。
江尔敬给她大概描绘了一下，画面才在她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那年刚来高家，大洋房大院子，什么都比乡下的大，像一只怪物随时可以把人吞掉。
她来的时候是个夏天，家里人送满四岁的高聿章去学游泳了，她一个人我坐在院子里，阳光透过樟树叶，斑驳的树影落下来，她百般聊赖地用绿油油的树叶，勾勒树影的形状，不厌其烦。
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陌生，独有吵闹的知了鸣叫让她觉得亲切。
知了声中夹杂着什么声——仓促的脚步声。
高月颖抬头，那人跑来，额上，脸上都是汗，清俊的脸庞很红，怀里揣着一篮黎，他被凭空而出的从未见过的小姑娘吓了一跳，喘着粗气问：“你是谁？高姨高叔他们在不在里面？”
“不知道。”高月颖没好气，不回他的第一个问题。
“不在就不在，你明明知道。”他往里面探了一下头。
“你不也知道？”
江尔敬被这个黝黑的小姑娘呛住了，“真没礼貌！你还没说你是谁，噢，是高叔和高姨的女儿吧？我听我妈说你之前一直都在乡下？”
高月颖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知道还问！”
“脾气真大——你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