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双方各中十箭,平局。这就十分焦灼了,即便是秋日,众人也已急出一头的汗。天气又闷,更是令人心烦意乱。
第一局打平,第二局就尤为重要。
林墨站到正中声如洪钟道:“第二局,比远射。箭靶,挪至百步。此距离,看清靶已非易事。因此,只要射中,即得分。若最后中箭数相同,则看中箭位置,离靶心近者胜。”
方才众人尚能坐着观看,第二局已如坐针毡,纷纷起身,到了场边。
“这么远的距离,靶子只小小一点,这如何能射中?”李信惊叹。
“噢~不然你以为我们习武之人,只会以蛮力拼杀啊?那也是要苦练技艺的,刀枪剑戟都是如此。各有各的精妙,各有各的招式。”闻武捋着胡须傲娇起来。
“是是是。”李信无奈敷衍道。本就心急,哪有功夫跟他在这里闲话。
“如此远的距离,凭的便是平日苦练出的手感,还有就是一个稳字了!”闻武头头是道的分析来。
“原来如此。”李闻若有所思的点头。
顾夕昭不便上前,只能站起来,索性看台高些。她能穿过人群看到场中。
“方才陛下先,这一局,便由臣先来吧。”明谭拱手道。
“也好。”萧晏也不推辞。
明谭一个侧身,缓缓拉开黑曜,箭快到肉眼几乎捕捉不到。
众人屏息静气。
远处士兵举起绿旗示意。中靶。
底下一阵惋惜。
“噤声!”萧晏却冷声喝止。
场上顿时安静,如此,对明谭确实不公。众人领会她的意思,不再做声。
之后的比赛双方交替射完十箭。花费的时间比前一局多上不少。既要准头又要力道,若是一个松懈,极易失误。
中间未举过红旗,证明全部射中了,只能看射中的靶子。
远处士兵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箭靶提上前来,当着他们的面丈量数箭。
众人看不见详情,纷纷伸着脖子焦急等待结果。
顾夕昭也上前两步,紧紧抿唇。
林墨将手一挥指向明谭道:“第二局,明谭世子胜。”
底下一阵唏嘘,顾夕昭的心跟着紧了一下,捏紧了衣袖。只有场边零星几个冀州下属和明玉高声欢呼,尤为突兀。
萧奕白了她一眼。明玉嗤笑道:“殿下这是不服气?”
“你高兴的未免早了些,还有一局,胜负犹未可知。”萧奕嗤之以鼻。
“走着瞧。”明玉冷冷看她一眼。
“陛下这第二局输了,第三局只怕压力更大!”李信垂首叹息。
闻武蹙着眉说:“第二局,明谭占了黑曜的巧。”
“此话怎讲?”老国公焦急问道。
“黑曜是重弓,若是箭术超群之人用之,可于百步之外远距离取人性命。两军交锋,它数次于曾乱军之中射杀敌方主将,这也是黑曜闻名于世的原因。正因它出箭稳,射的远,只是使用时颇耗费心神力气。”闻武娓娓道来。
李闻点点头问:“那陛下所持为何弓?”
“墨羽弓。”
“此弓比起黑曜如何?”李信忙问。
“自是不及。”闻武摇摇头叹息。
李信立刻急了:“那陛下岂不是……”
“丞相别急,墨羽弓虽比不得黑曜,但弓身轻巧,材质特殊不失韧性。因此陛下才能远射亦未有脱靶。只是终究在稳上面略输一筹。”他指着被挪到一旁的靶子道:“诸公且看。陛下已控制的极好了,只输了些许。”
“原来如此。”李信点点头,又凝重道:“但,总归是输了。”
“这就要看第三局了!”闻武重重叹了一声。
李信摇摇头:“第三局赢了也不过平局,压力太大了!”
“必须要赢,平局或输都是败了。”闻武重锤一下栏杆道。
萧晏面上看不出变化,她看了自己的靶后,先是满意的笑了一下,得知是明谭赢了,也只轻叹一声,而后走到场边等第三局。
“第三局,比精准,二人所在的场内会放出飞鸟,每人会依次放十只。每只飞鸟最多可射一箭,不可补射,当然飞鸟也会飞离场外,飞离场外的鸟不可再射,亦不可射对方的飞鸟,会有颜色区分。如此射中多者,为胜,若是平局,则看射中位置,离心脏近的多者胜。”林墨将规则讲述一遍。
二人走到场边,面色严肃。
场两边放出飞鸟,明谭一侧为纯黑色的,萧晏一侧放出的是纯白色,其实就是黑色和白色的鸽子。
两人同时拔箭射出,萧晏速度快,射完第十只时,明谭这边也才拔箭射第9只。
明谭最后一箭插着飞鸟的翅膀落下,落地后鸟还痛苦扑通,哀鸣不止。
明谭目光黯淡了下来,轻叹一声低头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