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歌女端着酒坛走了进来:“公子可要奴家陪着喝酒?”
这歌女巧笑,尽显谄媚之象,平日中这样的客人见得多了,不过这小公子却是女儿家扮作,真是怪,她这点伎俩,如何能瞒得过经常在这风月场所见惯了的人。
就算是这货真价实的公子,也是一脸正派,不像是轻易给自己带来污点的。
代战一把搂过这衣着单薄,腰肢不禁一握的歌女:“姑娘,可否为在下满上此杯,我想敬姑娘一杯可好啊?”
这歌女未曾想到此人竟如此轻浮,险些站不住脚,身上的丝绸已是微露春光,代战见状,不由自主的替她拢了拢。
凌霄看着代战如此胡闹很是不悦,不过既然为求中原实情,只能假装视而不见。
“姑娘可曾像今日一般,服侍过达官贵人?”代战端起酒杯,重重嗅了嗅歌女的脖颈,一股清香,这些人并不是妓,而是清倌,代战看见自己的动作,对方并不抗拒,心下一惊,究竟是你本就如此,还是你已知晓我是女子。
“奴家平时侍奉之事,大人总是在一旁谈着公务,不曾如此轻浮。”眼前的歌姬已是红了脸,此人只有十几岁,如此怕是为难了她。
“姑娘可知,大人在一旁谈公务,你若是听着了,被旁人知晓,你若是不说,会有杀头的风险。”代战悄悄拔出身旁的剑,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能坑蒙拐骗的套出消息,不如直接一些,这样也节省时间的很。
薛平贵见状已是傻了眼,这代战公子怎么想知道这京城大人所谈的公务,这与做生意能有多大关系。
“公子饶命啊公子,小女子不过是一旁服侍的,若是真正的机密,怎会不支开奴啊。”这歌女翻身便重重摔在了地上,爬着给代战磕头。
“代战,莫要吓着这小婢,她不过是个普通歌姬,要缓着些说话。
我兄妹二人不过是外面来的货商,想知道有什么新的官府采购指令,我们也好早做准备,好大赚一笔,若是情况属实,可以给姑娘分红,赎出这酒楼也未尝不可。”
凌霄看了看身旁的薛平贵,干脆便一直用此理由便可。
“奴家只是知道,近几日布匹不知为何大量皇室选购,尤其是江南织锦的云锦纱和香云纱,或许是什么好日子,宫里娘娘新起的时尚罢了,别的。。别的奴家也不知道啊,公子冷不丁的问,我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此时这歌姬已是颤抖的不成样子,就快要吓得不会说话了。
代战看着也微微皱眉,不忍再强迫,便俯身向前将这歌姬缓缓的扶了起来:“姑娘莫怪,我性子急躁,我大哥比较沉稳,若是有所轻慢,姑娘担待些。”
“奴家有所不适,先。。。先行出去一下,稍后再来服侍公子。”含钰微敛了敛衣服,这种歌姬身上的衣服本就是纱质,轻轻撕扯便会抽丝拉线,如今这样大动作,更是已经显得凌乱不堪。
代战看着此歌女眼泪汪汪,同是女子,便不忍再继续逼问,更是将方才的剑收了回来。
“换身平常服饰再上来吧,不必穿的如此简单。”
含钰踉踉跄跄的捂着走了出去,只见这女子拢了拢衣服,便如平常一样,方才是她自己将衣服扯开,否则如何能轻易离开此地,这三人不似寻常,竟问我当朝机密,我应当上报。
拐弯后进入两侧由云锦纱遮挡的花梯,上面有一侍卫拦截,看见来人是含钰,便让开了路,回头要告知主上。
稍后侍卫出来后,点了点头,含钰又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不可让主上看见她这般狼狈的模样。
“公子,二楼有三人竟询问属下当朝官员平常谈论何种机密,其中一人是女子所扮,举止乖张,喜怒不定,属下怀疑不是普通想做生意的客商,可要属下做些什么?”含钰进门弯腰述说。
“下楼,近日无事,竟有人来给我解闷。”在榻上静躺的玉面公子,缓缓直起身来,拿起旁边的披风,从后给含钰披上。
“含钰,你并不用亲自去接待这客人,若是有一日出了差错,你不敌他当如何?”
含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一阵主上身上的木香,让人闻着着实安心,此时脸颊已经罩上了一层粉。
“含钰不知还能如何报答公子,若是可以为公子解除日后忧患,虽是有风险,有公子在,我也无碍。”
“含钰,我不能一直陪你,我会替你寻好合适的人,一直照顾你。”玉面公子将手搭在含钰肩上,意在告诉她,他不会一直在。
“公子,咱们还是先去看看二楼那货商吧。”含钰听此一言,怔了怔,眼神不知该看向何处,想倔强着什么,拉住搭在肩上的手急忙放下,便匆匆向前走去,他需要先去下面中将衣物换下,否则会被那货商看出端倪。
玉面公子身着世家公子的装扮,一身淡蓝色的长袖苏缎,玉石腰带系在腰间,衬得此人风神俊朗,只不过是面色太过清冷,眼眸中凝着霜,好似是天上的无情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