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风云变幻。
即使云宴不在台城,几乎销声匿迹,但仍有传闻说云宴现在好不快活,退居商业场上的尔虞我诈,如今在经营民宿,发展旅游,更有传闻,云宴已经与一女子结婚,听说是苏暝的妹妹,两人恩爱非常,几乎寸步不离,如今更待瓜熟蒂落。
于他们在石州相遇的第三年8月,在很平常的一天,发现苏蕴有了身孕。
那几天她不怎么吃饭,他以为是现在天热了,没胃口,叫蔡寻多看着她,不过苏蕴也怎么走动,反正就是不同于以往,看样子人有点消沉,与人对视时还很不安。
蔡寻尝试询问,无果,待晚上她去洗澡,却不知道苏蕴却出了房间。
云宴忙了一天回来,第一时间回去房间看苏蕴,人又不在,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
蔡寻在自己房间吹头发,也没听见动静。
云宴有点着急,最后在一间书房里找到她。这是他晚上常待的地方。
晚间山上露水大,气温低。
云宴看到她时,只见她趴在窗边的榻上,头靠在窗沿,露在外面。
窗户打开着,凉风伴着水汽洒在她单薄的身子,那件浅绿色的吊带睡裙都有了些潮意,她蜷缩着,长发盖住了半个脸庞。
云宴走近,看了会儿,随后抱她进了房间,途中她就醒了,一时不知道在哪里,自然的有些抗拒,懵懂,看清人才放松下来。
他看到她想推开他的动作,心里一揪,不过还是一言不发,给她找了睡裙,三两下给她换了。她瞧见他沉着脸,感知到他可能不太高兴,也不再说什么,任由他给她换衣服。
然后,他给她盖好被子,毫不遮掩的拿了桌上的烟和打火机,出去了。
她还有点呆愣愣的,好像一只娃娃,被抱到床上就不管了。
云宴抽着烟出来,其实好些日子已经没有在抽烟了,因为心里隐隐的期待,自从他们有了进一步的亲密关系之后,他怕妩青可能有了,还是不抽的好,可是现在心情有点烦躁。
蔡寻出来,见到他在抽烟,随口问:“你不是不抽了吗?”
云宴神色冷峻,话语也冷冰冰的:“你就不能好好陪着她?”
蔡寻被他语气吓了一跳,但她向来就不怕他,哼一声:“你真当我是保姆?我做的还不够好,不是没什么事吗?发什么脾气?”
“她跑到书房窗边睡着了,我抱她回房间时,她身子很凉。”云宴深吸一口烟,克制着情绪。
蔡寻不知道刚才的事,但她也不想服软,她觉得她已经很尽心尽力了,而且苏蕴是个成年人,就算现在生着病,总也不可能发生很严重的事。
“拜托,她是个大人,有自己的行为能力!”蔡寻理直气壮道。
云宴不想再多说,也觉得自己不能完全怪在别人身上。
蔡寻回房间看了下苏蕴。苏蕴没有睡着。
“苏蕴?”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有没有不舒服?”蔡寻问。
苏蕴摇摇头,眼睛看向门口,低声说:“他生气了?”
蔡寻脸一垮:“是啊,人家是大少爷,脾气真大。”不过随即又问:“蕴蕴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想睡觉,在哪都能睡着,今天都睡了一天了。”
苏蕴好像有点说不出来的感受,也不是不舒服,就是感觉身体跟以前不一样,也觉得自己好容易累。
两人又在说什么,蔡寻跟她吐槽,说你男人脾气很坏,小时候就这样,现在还这样。
云宴在外面抽完了烟,心情也平复了些,回来听见她们的谈话,他就靠在门框上,眼神淡淡的。
苏蕴听着嘴角含笑,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挺喜欢听这些关于他的往事的,很生动,尽管他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
蔡寻在说着以前他出逃的一件事。
“你不知道,他胆子可大了,一点规矩也没有,十多岁偷跑出去玩,几天没回来,害院长找了好久,之后他自己回来了,院长很生气拿棍子要打他,一群小孩子围观,他还理直气壮,红着眼说‘等我长大打死你’。”
蔡寻学着他小时候的语气,说的有声有色。
苏蕴笑着认真听。
云宴觉得差不多了,靠在门边上说:“说够了没有,别打扰我们阿妩睡觉。”
苏蕴看到他又是笑,故事的主人公出现了。
蔡寻努努嘴,和苏蕴说了晚安,嘴里念叨着:“我看是某人想睡觉了,来赶人了。”
她说着往门外走去。
云宴不理她,平常的说:“外面有情郎等着你,我怕他着急了。”
听着蔡寻好不振奋,苏暝在外面等着她了,然后欢快的哼着歌出去了。
直到第二天,苏蕴还是不怎么吃东西。
云宴只好带着她下山去看医生。